第六百九十章 海外灵奢 沉沦之力 (第2/2页)
如此多资源的堆砌,如此富贵繁华的景象,可对于许元阳这等仙盟高层的人来说,这里……也只不过是给来客居住的地方罢了,还算不上真正的产业。
并且林辰的情报没有错的话,蓬莱岛上,可聚集着至少上千万的修士,更有着化神老怪,元婴真君,数量不知几何的金丹,放开了消耗,连卧龙灵脉都承载不了,所以得用末法大阵加岛中禁制,对每一缕灵气的使用进行约束,并且谨慎使用,也即所谓的开源节流。
可观这眼下的场景,那还有一点节省的模样,完全把奢华、浪费,体现到了极致。
而蓬莱岛上,高阶灵脉的灵气产出是有限的,更别谈修士的晋升、卧龙海关的防御、外域的征战、飞舟舰队的整休……哪一样不需要资源?
但此处的灵气却浪费到这种地步,这里的灵气多了,必然有另一处的灵气少了,而这另一处是哪,还用说吗?
“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
这一刻,林辰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一句话。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月灵女仙会被天魔说动,为什么仙盟百万载以来还是这等模样,为什么修仙百艺、旁门左道、功法传承等如此之多的知识与技术,大部分却都是由上古流传下来,为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还展现出了非凡的知识,却受到仙盟高层不少人敌视……
看这场景,就都能明白了。
对于外界没有背景的修士来说,哪怕拼掉了整条性命,都不一定能够获得这座宫殿中的一滴池水,如此之多的资源耗费在了这无用的方面,在不断的内耗与浪费中消逝。
可那些仙门世家,还在恨不得压榨尽每一位凡人修士的财富,来供享他们的繁荣,同时打压掉一切的变数,阻止底层人的上来,又不计代价的往上爬……
如此种种,重重下来,整個仙盟,整个修真界,乃至于此世的灵气文明,又能指望其有多大的进步?
怕不是直接等到修士的数量增长到天地难以承负的一天,再度引起大劫吧?
再说了,此等仙与凡之差,修士上与下之隔,自己辛辛苦苦,甚至豁出性命所获得的灵物,被一些宗门世家收割,随意的浪费与抛弃,从而导致自己终生道途无望,甚至于后代百世无望仙途,世世代代为奴仆就算了,还犹如畜生一样被随意杀戮……此等遭遇,怎能以一个恨字了得?
他前世的凡人世界,数百年的收割压榨,都能掀起革命之火,打破一切秩序,改朝换新天。
而今生,虽然伟力归于自身,但不代表着底层的怨恨与愤怒,就是无用之力。
林辰之前所遇到的魔气污染,就大致分为两种。
一者是类似于辐射,能够让灵气的底层逻辑发生畸变,这是属于微观世界的力量。
另一者,则是本界污染,那是一种让世界衰败的力量。
后者按理来说,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常态,世界也不例外,但此界哪怕经历两次大劫,依然正处盛年,不该有此等力量。
可倘若生灵极致的怨恨,不甘的执念,欲要毁灭一切的诅咒,融入了天地的死气,阴气,煞气之中,就会诞生此等天末地浊,沉沦一切的力量。
与天地灵气、清气融合,是正统的元神,可与天地死气、浊气的纠缠,就是能够让世界彻底沉沦的力量。
而如今,整个东海仙盟高层,以人种之血,散修性命来供奉己身,那些被压榨,被收割,被杀戮的凡人修士,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怨恨,都是心甘情愿?
如若有着怨恨,就会形成厉鬼,诞生诅咒,污染一方地脉,甚至白日鬼现,吞噬着一切活人。
当然,一名修士或许就能够将其斩杀,但这怨恨与诅咒,又何止这一点?
哪怕一点不够,十点呢,百点呢,千点呢……要知道,东海可是有着数十亿人族,还有着百万载的岁月,这重重怨恨诅咒所积累下来的深沉黑暗,简直难以想象!
在这个超凡显圣的世界,这些都可以化为真实的力量,一旦暴发出来,林辰也说不准,会不会将这东海万万里海疆,化成九幽绝域!
‘但无论怎样,爆发也是迟早的事,无论我在与不在,都会有,只不过此事是由我来引起……’
林辰也在此刻渐渐明白了过来。
如果说他前世文明想要超脱,就是在自身星球可利用的物质耗完之前,摆脱文明的内耗与浪费,全力用在开发新的技术,然后向星海航行。
那么此世的修真界想要超脱,就是要想办法消除这些诅咒、怨恨、不甘与浊气所融合诞生的末劫魔气,然后探索清楚灵气微观的奥秘,从而完成整体的飞升。
倘若做不到这一步,万族血战、上古魔灾,以及接下来的终末大劫,此世迟早得沉沦……
就在林辰管中窥豹,望出这天下大势之时,一旁的许元阳,也不用暗暗在心惊:
‘岛上的布置都是道中阵道宗师所为,乃是百世富贵的风水大局,与禁制,阵法都颇为相合。通过种种外相,奢华,再配合观想、幻境,磨砺人的意志与品格!’
‘但既是磨砺,也必须得有应对之策,否则在这种种冲击之下,就算是海外仙门的真传,贸然拜访,恐怕也会沉沦自中,道心蒙尘,再也无心修行,更别说散修之流了!’
‘十个进来,有九个手足我错,眼花目眩!而此人却不为所动,足可见其非凡!唯有那些真正养气深厚,见惯了世面的,才能泰然处之。而现在对方给我,便有一丝那种感觉了!’
‘可一名散修怎么可能会有此等见识,难不成真由爷爷猜测,其是数万载前某一位化神老怪转劫归来?’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接下来蓬莱万岛金丹相会,地狱十道大战将起……这一切的一切,也足以窥一窥其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