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死者的国 第五十八章 戏剧性的收尾 (第2/2页)

“还好我的脸皮厚，要不可就破了相了。”双手撑着粗糙的石板，罗杰抬起了刚跟地面亲密接触了一番的脑袋，一边搓着有些发红的脸颊，一边探头探脑的观察起四周。
　　
　　没费多大力气，罗杰就在狼藉的卷轴书籍间找到了艾黎，此时的她早已没了初见时那副高冷的模样，拖着淡蓝的法师袍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石板上，头埋在膝间，长发凌乱，隐约间露出修长的脖颈，稀薄地光粒从她身上缓缓逸散开来，这是奥术魔仆即将消散的前兆。
　　
　　似是听到了罗杰的脚步，艾黎抬起头，眼角还挂着莹莹泪珠，表情却不像是刚哭过的样子，“你们都离开吧，这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她梗着脖子说着。
　　
　　罗杰越过艾黎，漫步在所剩无几还立着的书架间，轻轻拂去上面堆积的厚重的灰尘。见罗杰没有理睬自己，艾黎固执的重复道：“请你们离开这里，储藏库中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自爆放烟花看嘛？”罗杰背对着艾黎反问道，“不过是把这里面的魔法物品的魔力都汲取干净了嘛，都是你待机期间无意识地行为，算不了什么大事。”
　　
　　“你懂什么！”披头散发的艾黎声音顿时歇斯底里起来，无限接近魔导师的气势骤然降临，而这次罗杰却不像在外面那样不堪，“这里的所有的物品，资源，材料都是为了魔法纪元的延续而存在的！包括母体在内的众多庇护所法师们积攒了数个世纪才有了这一切，只要等新生代成长起来，魔法的光辉必然会在这片大地上绽放。”
　　
　　“而现在......这一切全都被我给毁了！你懂吗！魔法纪元要毁灭了！”声嘶力竭的艾黎吼道最后，声音逐渐哽咽，却依旧固执的盯着罗杰消瘦的背影。
　　
　　默默听艾黎发泄完，罗杰撩起衣襟蹲下身子，随手便在散落一地的书籍卷轴间摸索出一本破旧的书，“《浅谈棱光效应在魔法中的应用》......哦，我记得这本书，写这本书的是一名年迈地一阶魔法师，一生孤苦，把自己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在了魔法上，可直至去世时他依然未突破到二阶，或许察觉突破无望，生命中最后的十年他通过大量的实验最终写成了这本书，在他去世的一个世纪后，这本书已经成为了幻术系法师的必读书目，他是葛兰·布朗，一阶魔法师。”
　　
　　“我看着这本，《奥术神座》，这本就厉害了，作者被誉为那个世纪最为耀眼的天才，不出意外将是泛大陆法师联合会最年轻的裁决者，他在突破圣域前几天完成了这本书，以恢宏的笔墨描绘了魔法纪元的盛世华章，鼓舞了无数人投身魔法领域，可惜的是他本人却死于一次圣光教会的暗杀之中，他的陨落直接造成了长达一十二年的‘卡亚凛冬’。他是盖·威廉姆斯，大陆最年轻的圣域魔法师。”
　　
　　“还有这个，我的印象最深刻，圣徒哈利，歌颂着神之名踏入了魔法领域的第一人，意图用自己的力量将宗教与魔法联合起来，可以事与愿违，最终他本人被教会狂热的信徒绑上火刑架，烈火灼身而亡，这本《魔法的赞美诗》也无疑成为了教会明令禁止的书籍。”
　　
　　罗杰就蹲在那里，一本一本的拎起或残破，或厚重的书籍卷轴，每一本他都能如数家珍的复述出它背后的一段段故事，有皓首穷经的学者，踽踽独行的开拓者，可歌可泣的英雄史诗，当然，更多的还是一个个平凡的魔法师的故事。在这期间，艾黎平静地竖起耳朵，无声的抽泣渐歇，眼睛逐渐迷茫起来。
　　
　　“......‘血浪’霍根，三阶魔导师。”念完这最后一本书，罗杰的声音已经沙哑，他终于转过身，盯着艾黎明亮的眸子，一字一顿的说到，“那些魔法物品没了就没了，又有什么问题吗？什么奥术晶石，魔能碎片，什么精金铠甲，秘银魔像，通通都是废物！只要这些知识还在，只要还有向往魔法的人存在，魔法的火焰永远不会熄灭！充其量不过是多花些时间罢了。魔法的开拓与先行者，布伦达·科恩；魔法的改革和传承者，古德，无数先人在前，我们无非是重新走一遍他们走过的路罢了，更何况.....”
　　
　　罗杰站在落满灰尘的书架间，琳琅满目的书籍无风自动，他迎着艾黎张开双臂，语气沙哑而又坚定，“更何况......我们现在依旧现在巨人的肩膀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望着一身黑衣的罗杰，艾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神色迷离，呢喃道。
　　
　　罗杰咧开嘴，露出八颗大牙，声音朗朗的报上了许久未曾用过的一个名字，“我嘛，只是一名普通的法师，只不过活的时间有些长，比他们所有人都长，非要说的话，我的法师编号00213，注册地安息白石堡，姓名，罗杰·冯·阿尔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