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新任小主事 (第1/2页)
建安元年,三月中下旬。
刘辩出现在平原郡城外,他从大大小小的县穿过,看着了不知道多少荒废寂寥的村落。
一众人骑着马,扮作普通商旅,准备进入平原郡。
刘辩摇摇晃晃,抬头看着天上的大太阳,燥热的擦了擦汗,道:“这是要入夏了吗?”
卢毓手里捧着一叠公文,顾不得抬头的道:“陛下,尚书台对并州的‘新政’进度有所存疑,已经要求御史台派监察御史督察,并且考虑再设督邮。”
刘辩嗯了一声,道:“准了。”
卢毓连忙拿着笔,在这道奏本上画了个圈,而后拿起下一本,道:“五原上报大司马府,匈奴似有异动,正在探查。”
刘辩愣了下,回头看向卢毓,道:“匈奴?曹操怎么说?”
卢毓也抬起头,道:“曹司马在奏本上附语:不足惧,严监查。”
刘辩微微点头,道:“有理。”
卢毓闻言,连忙又画了一个圈,刚要翻下一本,连忙抬头道:“陛下,御史台那边有消息说,刘使君新婚之夜拒绝同房,以致与孙氏夫妻不和,孙策等有所不满,认为刘使君苛待孙氏,想要将损失接回吴郡。”
刘辩第一反应,觉得孙策这是故作委屈的在向朝廷要‘补偿’,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刘辩琢磨了好一阵子,转头看向身后的司马防,卢毓等人,道:“你们说,孙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孙刘结盟出现了裂痕?”
司马防一怔,沉吟着道:“臣以为有这种可能。只是,刘使君不与孙氏同房,是否另有原因?”
刘辩呵笑了一声,道:“这一个个的,没一个省心的,尽想着给朕添堵来了。”
司马防也是暗自摇头,有些不懂这刘备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大婚之夜,放着娇妻不管不顾,与人在正厅里开起了政会?
即便不顾及孙氏,也不管吴郡的乌程侯,洛阳朝廷以及宫里的态度,总该顾及一二吧?
“对了陛下,刘使君,做过平原相。”突然间,卢毓提醒道。
刘辩点点头,道:“这个朕知道。现在的平原相是崔钧?”
“是。”卢毓道。
刘辩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这阉党的影响力,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卢毓,司马防显然也都知道,神色发紧的默不作声。
这崔钧的父亲崔烈与曹操的父亲曹嵩一样买官,花了五百万从阉党手里买了个太尉,以此位列三公,显赫一时。
刘辩继位后,在复杂的朝局中极力求稳,是以对阉党的处置十分克制,并没有大肆诛连,是以崔氏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崔烈被罢官闲住,但是他的几个儿子依旧官运亨通,次子崔钧做到了平原县,相当于一郡太守。
哪怕过去了六年时间,刘辩勠力铲除弊政,铲除阉党、袁氏造成的恶劣影响,可灵帝时留下的‘遗泽’依旧无时无刻的不在影响着大汉朝廷,影响着大汉朝廷的国政,如同跗骨之虫,除之不尽。
“陛下,崔府君,还是颇为用事的。”司马防犹豫再三,还是为崔钧辩驳了一句。
平原郡是青州下属的郡国,司马防于情于理,都得维护一下。
“到底如何,朕去一趟就知道了。”
刘辩对司马防的话没有多在意,道:“卿家,令尊身体近来不大好,得空还是多回去看看才是。”
司马防神色一紧,躬身低头道:“是。”
他不知道刘辩的话里是不是有什么其他隐喻,但他父亲司马儁确实有了大限之相,能不能撑过今年都两说。
不多时,他们就进了平原郡城,司马防,贾衡等人告退离去,刘辩一行人住进了一家不起眼的茶楼。
卢毓如影随形,手里捧着一大堆奏本,放到刘辩的案桌上,道:“陛下,这些是宫里转来的,尚书台催的紧,请陛下尽早批阅。”
刘辩嗯了一声,喝了口茶,望着窗外,道:“二公子,平原郡认识朕的人不多吧?”
皇甫坚长立即上前来,道:“回陛下,应当是没有的。崔钧近几年未曾得到召见,其他官吏,也少有洛阳的履历。”
刘辩沉吟着,道:“好,按计划行事吧。”
皇甫坚长面露凝色,还是劝谏道:“陛下,此番太过冒险,是否再做斟酌。”
刘辩坐好,拿起奏本批阅,道:“都准备好了,还担心什么。行了,你坐镇这里,注意兖州、冀州、徐州的动静。算算时间,曹操估计很快就要去兖州了。”
皇甫坚长心里还是忧心忡忡,见刘辩态度坚决,不敢再劝,却略有些惊讶的道:“陛下,曹司马,这么快就去兖州吗?并州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刘辩看完手里的奏本,批了几句话,拿起下一道,笑着道:“你太小看曹操的手段了,明面上的是做给朝廷看的,暗地里的手段,伱都未必查得到。并州地广人稀,相对容易一些,他处理了最难的部分,剩下的就交给大司马府跟进就是了。兖州还好说,最重要的是冀州。”
兖州是刘辩第三个握在手里的州,又紧邻司隶,是以向来重视,兵马绝大部分掌握在黄忠手里,但在理论上,州牧刘岱依旧有兵权,没人清楚他手里到底有多少。
但有黄忠制衡,加上刘岱并非野心勃勃之辈,处理起来,也不会有大乱子。
最难的,是冀州。
冀州常年遭遇纷乱,当年应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站稳脚跟,随后又被黑山军强烈冲击,差点整州陷落,在赵云,张辽等人的相助下,堪堪守住。
事后,应劭理所应当的掌握了冀州的所有大权,兵马、税赋、钱粮,官吏任免,可以说,在冀州,他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应劭这个人,向来沉稳有力,寡言少语,极少向朝廷提要求,完全是一个人应对所有困难。
在得到朝廷不断嘉许的同时,也更加坐实了他在冀州的威望与权力。
加上冀州掌握着朝廷的唯一盐场所在,是以,冀州的重要性再上一个台阶,一旦有风吹草动,朝廷便要震三震,抖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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