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叶叶绣重重 25 (第2/2页)
她几乎更加笃定那场梦境的真实性,猜测自己当时必然是中了谜药,以至于昏瞑不清。
奶娘带她到窗前,说:“这里有脚印,方才打扫时,我专专嘱咐灯儿别要擦掉,万一四爷回头又要看。”
月儿看见脚印,愈发惊讶,梦见黑影的那个夜晚是个雨夜,窗台丝毫不曾留下脚踪,怎的昨夜月明天晴,反倒留下了脚印?
她顿时意识到这是有意为之。
听完奶娘前前后后细细的讲述后,月儿有一种大胆而下意识的猜想:贼人昨夜绝非前来盗财,并且入屋并非一次,而是两次,第一次入屋极其从容,像她梦到的那次一样有条不紊,然而没有料到出去后撞上出恭老仆,情急杀人灭口后,又迅速返回小楼盗物,造成图财的假相……
而这个人正如四少奶奶判断的那样,必是家贼,或者不是一个人,而是潜藏于戎公馆的一大股势力的代表。
想到这里她不由心紧,正要开窗看看外面有无可疑迹象,玉灯儿来敲门,说八爷求见。
月儿一听甚觉可怪,八爷是从来不曾登过她这里的门的,今天怎就……
她犹疑地迎出去,怎料八爷并未进屋,只在院外白玉台阶下候着。
八爷像耄耋老人似的由丫鬟小厮扶着,身虚气弱地拄着一根木棍,正在白玉阶下盘问玳瑁,问厨娘走的,几时才能回来。
月儿见他如此虚弱先是一愣,转而走上来问是怎么了,八爷气若游丝地向她躬了躬身,抱歉道:“有扰月姨,三三死的冤枉啊……”
月儿一惊,玉灯儿知她不明究里,附声说前夜投湖的是三三,她登时吓得脸色惨白,脑海掠过滴滴嗞的发报音,第六感告诉她三三死得蹊跷……
这时闵管家的长子闵东临一面擦汗一面匆匆赶来,身后带着两名兴冲冲的壮汉。闵东临上来先向月儿施了施礼,转而劝八爷,“八爷节哀,四爷已经查实,三三确是投湖自尽,八爷莫要到处查证了,惊动老太太却也不好……”
八爷已是哀恸过甚、神志混沌,双泪长流地道:“你们胡说、你们胡说……她讲好夜里九点到我屋里,我好茶好果摆在那里等着她,她怎会半道去寻死……你们……你们……”
闵东临想是受了四爷的指使,不容八爷多嘴,先是示意丫头小厮扶八爷走,见不济事,便使了眼色给左右两名壮汉。
壮汉上前,不由分地架起八爷,作速向前走。
八爷给这二人吓了一跳,后来忽然反应了过来,顿时受了刺激,声嘶力竭地抗议起来。恰五小姐同七小姐静丫头远远向荷花池走来,听见这边嘈嚷,手搭凉棚望过来。见是八爷在闹,五小姐转身便走,怎料八爷辣辣骂了起来,显然是更加激动了,他猛地挣开壮汉的钳制,手指直直指向五小姐,怒吼:“她害死了三三,放开我,我要跟她兑命!我要跟她兑命!”
月儿震惊,呆在那里不能动,静丫头上来,暗暗牵去她的手,低声说:““听潮阁”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进屋吧,昨天就闹开了,没有完的。”
月儿不明究里地看她,见她满眼深意,也就微微点了点头,然而正要招呼小姐们进屋,五小姐却与八爷争执起来,对骂声立刻充斥耳膜,五小姐斥八爷下作,害三三无脸见人而投湖自尽。八爷骂五小姐阴险,杀人灭口将三三置于死地。
七小姐与静丫头无奈摇头,只叹气别无办法!
一辆汽车远远地由花园大道驶进来,人们都没有及时留意到,直至车子近身停下才发觉,从车上下来的是四爷,见八少爷五小姐对吵对骂,顿时沉了脸,响雷般地斥一声放肆。
对骂的两个人顿时噤口!
四爷横眉一立,喝:“都给我滚回去!”
八爷不敢违拗,可是不知什么鬼支使,他忽然大叫了一声:“她是共)60产)60党!”
说着忽然丢开拄着的木棍,一根食指直直指向五小姐:“三三说她是共)60产)60党,四爷……她是共……”
只听得啪的一声,八爷脸上落了响亮的一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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