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安宗定,你来了 (第2/2页)
绿水弓有能让鬼魂生病的技法么?
有,但不多。
有些疾病能伤确实及魂魄,可安宗定这次一共带来了八十六个鬼仆,每个鬼仆的战力都不低,绿花子不可能让所有鬼仆都病倒,他准备用鬼仆把绿花子活活填死。
绿水弓摩着手里的唱机,对安宗定道:「有本事不要用你手下那群死鬼,
你直接上来和我厮杀!」
安宗定放声大笑:「绿花子,说胡话呢?你什么时候见过魔修出手不带鬼仆的?
念你自创一道,还在普罗州跌爬这么多年,也算有些声名,我劝你赶紧离开绿水湾,保住你自己这条性命,另找个地方讨活去吧!」
听到这番话,秦小胖吓得脸都白了。
在三英门待了这么长时间,他多少也有点见识,知道谁是绿水湾的地头神,
也听说过绿花子是什么样的人物。
而今绿花子就在眼前。
安宗定直接称呼他绿花子,还要和他动手,看这架势,安宗定甚至还有打败绿花子的把握。
他居然敢偷袭这种层次的人物,这不纯属胡闹么?
现在知错也晚了,秦小胖看向了冯雨秋,心里满是懊恼。
冯雨秋还想挣脱束缚,与小胖目光交汇的一瞬间,冯雨秋流眼泪了。
她知道这次凶多吉少,可看到小胖的眼神,一动情,本来为数不多的力气也用不出来了。
安宗定没心思搭理他们两个,虽然道门上有克制,但安宗定不敢对绿水弓掉以轻心,他不需要借助符咒和香烛,只需一声令下,鬼仆随时出击。
但安宗定发现绿水写状况有点不对。
他不是抱着钵子么?
什么时候改抱着唱机了?
这是法宝么?
「你抱着唱机做什么?」安宗定老奸巨猾,没有急着动手,先试探着问了一句。
「看你大限到了,放首曲子,给你送终。」绿花子一摇唱机,放起了一曲唢呐名曲,《大出殡》。
刚才秦小胖和安宗定交手,「绿花子」没有立刻出现,是因为他回随身居做了点准备。
这张唱片来历不一般,是唱机刚刚刻的。
这首曲子就更不一般,在场的所有鬼仆,有七成是孤魂野鬼,他们没有过葬礼,这辈子都没机会出殡,听到这曲子,心里十分伤感。
剩下那三成,倒是经历过下葬,可想起下葬当日的场景,却比孤魂野鬼还要伤感。
所有鬼仆都不动了,安宗定惊呆了。
这是追随他多年的鬼仆,怎么一瞬间就失控了?
用技法操控几次,鬼仆毫无反应,安宗定紧张了起来。
他不知道绿花子从哪拿来的唱机,也没想到这一架唱机居然是如此强悍的法宝。
没有了鬼仆,魔修几乎等于失去了所有战力,但安宗定身上也有法宝,还不止一件。
能有云上修为,安宗定自然不是凡辈,危难关头,思绪不乱,他且逐一斟酌着哪件法宝能对付绿花子。
绿水弓的病灶极难化解,而且他有武修根底,用法宝与之近战,显然不占便宜。
自己手上所有鬼仆都失控了,先用远战法宝,和绿水弓周旋,把战局拖住,
再想办法把鬼仆抢回来,这倒是个办法。
可什么样的法宝能抵挡得住绿花子?
万一抵挡不住,等绿水弓攻到近前,再想退路可就晚了。
此举太过冒险,不可取。
吃两颗丹药,强行提升战力,把鬼仆的控制权争夺回来,再与绿水弓厮杀。
可万一争不回来,再被绿水弓突袭,届时该如何抵挡?
安宗定身经百战,思虑片刻,迅速有了决断。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金珠子,塞到嘴里转身就走。
这颗珠子是旅修法宝,含着它,速度能和八层旅修一较高下。
绿花子修为虽高,病灶虽狠,可他终究跑不过旅修,安宗定一转眼,已经跑出了羊角园。
把鬼仆都抛弃了,自己就这么逃了,似乎有点狼狈,但安宗定不这么想。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此役先不与绿水弓争高下。
这一战也不算白打,他知道绿水弓有克制魔修的法宝,等日后做好防备,先毁了那架唱机,一定能取了绿水弓的性命。
而今当务之急,是立刻回绿花子的住所,找到冯崇利,让他先别动绿花子的契书。
绿水弓在旁问道:「你这是要去龙门路么?」
「是呀!」安宗定嘴里含着珠子,说话有些含混。
他回应了一声,然后呆呆的看着绿花子。
为什么他跑的这么快—
绿花子和安宗定并排跑,跑的还非常轻松。
安宗定伸手要掏法宝,被李伴峰抓住右手,把臂骨折断了。
安宗定转身要往林子里钻,被李伴峰一脚把腿骨端断。
安宗定咬住一叠符咒,想要召唤周围的孤魂野鬼,李伴峰上前又是一脚,端断了安宗定的下颌骨,符咒掉在了地上,也没能用出来。
修为同样在云上,没了鬼仆的魔修在旅修面前实在没法看。
安宗定拖着一条腿,用剩下的一只手往前爬,一边爬,一边含混不清说道:「我是雪花浦的人,你敢杀我,雪花浦不会饶你,普罗州以后没有你的活路..」
「你在暗中查我,伤了我的兄弟,还抢了我兄弟的媳妇儿,普罗州早就没你的活路了。」李伴峰右手揪着安宗定的头发,左手打开房门,把安宗定扔进了随身居。
关好房门,李伴峰回到了羊角园。
秦田九还在想办法救冯雨秋,冯雨秋动不了,秦田九扛也扛不起来,拖也拖不走。
看到「绿花子」回来了,秦田九红了眼晴,拿出来一袋子干粮,塞进嘴里要拼命。
「跑———」冯雨秋急了,她很多年没说过话了,不是她不想说,她这个道门的修者,到了一定程度会失去语言功能,今天把她逼得都说出话来了。
秦田九哪能跑?
他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他就知道得站在冯雨秋前边。
「绿花子」站在羊角园当中,先看着秦田九,再看着冯雨秋,然后再看着周围八十多个鬼仆。
安宗定被送进了随身居,鬼仆们随时要失控。
唱机的音乐也停了,对这些鬼仆的压制也在慢慢消散。
十几秒钟过后,有的鬼仆渐渐能动了。
这些鬼仆追随安宗定多年,技法烙印很深,一时难以脱困。
冯雨秋活动了一下肩膀,她这的技法先一步失效了。
她拉起秦小胖,撒腿就跑。
「绿花子」还特意喊了一声:「别走啊,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冯雨秋头也不敢回,一路冲出了羊角园。
鬼仆们身子不停摇晃,第一个挣脱技法的鬼仆猛然冲向「绿花子」,「绿花子」抢起醇亲王的马鞭,一鞭子把鬼仆打翻在地,
其余鬼仆一拥而上,有人嘴里还喊着:「救安爷!」
这些鬼仆真是忠心,李伴峰在前边跑,他们在后边紧追。
如果此时有安宗定指挥,李伴峰想对付这群鬼仆,难度还真大。
可魔修不在这,鬼仆们虽然忠心,战法却乱了,只知道追着李伴峰死磕,也不看看自己的速度怎么可能追得到云上的旅修,李伴峰带他们溜了几圈,一开随身居的大门,先把一大半鬼仆收进了屋子。
剩下三十多个鬼仆不愿意进去,这哪还由得他们,娘子在屋子里唱起了一首四季相思:「春季里个相思,艳阳子个天,东风摇曳垂杨线,可人子个怜,游丝牵惹桃花片,春光在眼前,玉人怎不见?」
这首老歌把相思之苦唱得铭心刻骨,一群鬼仆控制不住脚步,往屋子里钻。
安宗定躺在墙边,一动不动,假装自己已经昏死了过去。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他知道绿花子能打开不可名之地,这里很可能是绿花子的另一处巢穴。
借着火光,他看到这屋子里有一架唱机,有一张床,有一个杂物架,和一个衣橱。
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面镜子,镜子前面坐着一个不可名状的物件,正在梳妆。
刚刚看清楚周围环境,八十多名鬼仆突然都进了屋子,安宗定一咬牙,扶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
虽说断了一条腿,但现在必须站着。
鬼仆都来了,决战的时候到了!
虽说鬼仆的状况都不正常,还在绕着唱机痴愣愣的听曲,但安宗定此时无路可逃,必须血拼一场。
「尔等听令!」安宗定大喝一声。
呼!
唱机喇叭口刮起一阵旋风,把八十多个鬼仆都收进了肚子。
安宗定沉默片刻,扶着墙,又躺回了地上。
「绿花子」走到安宗定面前,踢了他一脚:「现在装死,是不是有点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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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宗定不动,这个时候必须沉住气,现在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这个正在梳妆的物件是胜负手,安宗定在他身上闻到了亡魂的味道,而且能感知到这个亡魂战力不低。
绿水弓的巢穴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强悍的亡魂?
现在不是思考这件事的时候。
只要是亡魂,就有操控的办法。
安宗定默默对正在梳妆的亡魂用了技法,云上魔修,技法悄无声息,且十分狠辣,短短几秒时间,安宗定已经感知到技法得手了。
坐在镜前梳妆的亡魂悄无声息站了起来,「绿花子」并无察觉。
安宗定用意念下达了命令,让这亡魂偷袭「绿水弓」。
胜负在此一举,安宗定赌上了毕生所学。
榔!
洪莹来到安宗定身前,照着他脸上端了一脚。
「七郎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吗?」
安宗定的脸颊塌陷下去一大块,他咬牙忍着,继续使用技法。
胜负未分,还有机会!
榔!
洪莹又是一脚:「我问你哑巴了么?」
这回安宗定用不了技法了,这一脚让他意识有些模糊。
洪莹抬脚再端,被唱机拦住了:「莹莹,留他一口气,相公有话要问。」
李伴峰对安宗定道:「先把眼睛睁开,再不睁眼,我把你眼睛了。」
安宗定睁开了眼睛。
李伴峰问道:「安宗定,先告诉我第一件事,你真是雪花浦的人吗?」
安宗定点点头,含混说道:「你该知道,雪花浦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李伴峰道:「你们为什么要查我?」
安宗定道:「因为我们要拿走绿水湾这块地界,绿花子,你霸占绿水湾这么多年,便宜占得够多了,是时候该把地方让出来了。」
李伴峰揭掉了脸上的脓疮,拿来毛币,擦去了脸上的泥污:「我问的是你们为什么要在暗中查我?」
「你不是绿花子?你是谁?」安宗定一脸惊骇,他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什么来历。
想想他之前说过的话,他说伤了他兄弟,抢了他兄弟的媳妇儿,难道说的是秦田九?
刚才那个长得像长枪一样的亡魂,叫他七郎,难道他是李七?
李七怎么会在这?
安宗定不知该怎么应对,他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冯崇利,只盼着冯崇利能尽快过来救他。
龙门路,绿花子的住所。
安宗定去了许久没回来,冯崇利有些担心。
他的法宝算盘没找到绿花子的契书,此地最好不要久留。
在穆月娟的催促下,冯崇利去开不可名之地的大门。
他没打开。
穆月娟道:「你还等什么?快开门呀!」
冯崇利又开了一次,门还是没开。
「有人加了道锁,」冯崇利看着穆月娟道,「这锁不好开!」
PS:雪花浦,为什么这么想要绿水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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