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张良:陛下,天无二日啊 (第1/2页)
情况到了这一步,无论始皇帝,还是他,其实对于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只是,事情不到最后一步,不愿意放弃而已。
尉未央如今身负重任,为了方便,赵郢原本想留尉未央在东宫住下,但被尉未央给婉拒了。
“皇后姐姐尚未入住,我哪有捷足先登的道理——”
说到这里,尉未央眸光流转,浅浅一笑。
“夫君,我知道,你对这些规矩向来不太看重,但如今你已经是一国之君,担负着治理整个天下的责任,之后,还会有更加庞大的后宫,若是再如之前那般随意,时日久了,下面的人难免就会乱了心思,这是容易留下隐患的大事,不可以不慎重……”
赵郢:……
他很想说,朕不要那么大的后宫,但却知道,那几乎不可能,只要他还在这个位置上,就会无数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他塞女人。
“陛下,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啊……”
那一声陛下,还故意拖长了音,叫的婉转调皮,待到赵郢想要给她一个教训的时候,她已经笑着翩跹而去。
经过尉未央这么一闹,赵郢连日来有些沉闷的心情都轻松了许多。
……
处理完昨天积压的最后一道奏疏,赵郢起身,招呼张良把这些奏疏都拿下去,这才起身准备出门。
一旁的内侍见状,急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请示。
“陛下,现在可要安排晚膳?”
赵郢微一沉吟,便面色平静地摆了摆手。
“不必了,朕今日要回去一趟……”
那内侍闻言,又忙着要去准备皇帝的车驾。
赵郢:……
这个时候,他才深刻地认识到,如今自己和原来真的不一样了。当自己从始皇帝手中接过那一枚传国玉玺的时候,就注定以后的自己,恐怕很难再像以前那样逍遥自在,想去哪里去哪里了。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得考虑周全。
有些规矩,就算是自己不在意,也会有别人在意。
乘坐皇帝的车驾,回自己家……
赵郢只是稍微一想那幅画面,就不由一阵恶寒。
“不用了,稍后我会骑马回去……”
陛下想骑马回去,那就骑马回去,内侍很是恭顺地下去了。抱着天龙破城戟站在大殿门口的英布,见赵郢出来,赶紧抗起来跟上。
赵郢:……
天龙破城戟,委实是沉了些,这几天抗下来,一向自负勇武的英布都快给自己整自闭了。
这把长戟,自己别说用,就单纯扛着,都费劲!
陛下的勇武,竟然到了这般恐惧的地步吗?
他可是亲眼看到,这把长戟在陛下手中宛若灯草的样子,五指拨动,就可以让这把数百斤的长戟轮转如飞。所以,这几天,他看赵郢的眼神,都有些狂热。
但狂热崇拜是一回事,当这个执戟郎是另外一回事。天天扛着这个,也实在是太难了,原来,当陛下的执戟郎这么难的吗?
看着英布抱着自己的天龙破城戟,肌肉贲张,汗水津津,明明已经累得不行,却偏偏走到哪里,就抗到哪里的架式,赵郢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个——”
他指了指英布扛着的天龙破城戟,稍稍犹豫了一下,尽量避免伤到了这位汉初三英之一部下的自尊心。
“这个不用随时带着的……”
英布:……
“啊,不用随时带着吗?”
英布瞬间瞪大了眼睛。
赵郢闻言,不由哭笑不得,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朕又不是在领军打仗,哪里需要走到哪里都带着这把武器,再说,以朕如今的身手,朕就算真的要斩将夺旗,暴起杀人,又何须用得着这个……”
英布:……
低头看看自己手中扛着的天龙破城戟。
“前日,我拜望锥古将军的时候,将军曾私下里告诉我,执戟郎,执戟郎,一定要为陛下拿好长戟……”
赵郢:……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啥这货明明累得够呛,却硬是拿着自己的长戟寸步不离了,感情还是锥古那个夯货的锅。
此时,英布也终于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怕是上了锥古那斯的恶当。
怪也只怪锥古那厮长得太过憨厚,又太会演戏,当时说话的那语气,诚恳之极,丝毫不像作伪。但此时,也不好直接把陛下的武器给扔了。
只能强撑着。
“没事,臣别的本事没有,还多少有一把子力气……”
见这货死鸭子嘴硬,赵郢也懒得再去管他,这玩意儿,愿意扛着就扛着吧,就当是体能训练了。看看天色尚早,赵郢又去培养青霉素的偏殿去看了看。
问了问孙礼等人,准备的情况,这才带着英布和几十名宫中禁卫,趁着暮色四合,没有多少人关注的档口,悄然出宫。
……
眼看着赵郢走出宫门,张良这才不紧不慢地收拾好几案上的奏疏,然后捧着,走出大殿。这些东西,要交由丞相府,由丞相和御史大夫等人再次审核,确认无误后,再发往天下各地,诏令执行。
张良正目不斜视地走着,心中却在默默地计算着时辰,眼看着快要走大殿的时候,眼睛的余光果然瞥到那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心中一松,不动声色地放缓了脚步。
“张车府令,辛苦——”
陈平远远地就看到了张良,就知道他有意在等自己,不由微微加快了点步伐,主动打了一个招呼。
“见过御史中丞……”
张良抱着奏疏呢,也不好回礼,故而侧身站在路旁,很是礼貌地冲着陈平点了点头。陈平走到他身边,脚步微微一顿。
“车府令是要找我?”
张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下官听闻,御史中丞今天去看了陛下找到的那道上古奇药……”
说到这里,张良语气微微顿了顿,语气有些莫名。
“以御史中丞看,那道上古奇药真的有那般神奇吗?”
陈平闻言,不由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
“车府令,此言何意?”
张良没有直接回话,而是默默地扭头,看了一眼只剩下满天余晖的夕阳,然后收回目光,默默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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