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2.周年庆·啊，鱼之大，一锅炖不下 (第2/2页)

在浩浩荡荡的觐见队伍中，骑着三五斗送的海蛇坐骑的小卡特莲娜穿着鲛人神官在庆典时才会穿的繁琐但正式的仪服，为身旁骑在观光海龟上的吸血鬼总督小声解释道：
　　
　　“因此每个行省觐见天尊的时间和顺序都不一样，大礁行省的海渊庆典结束之后隔半个月就轮到红土行省举行类似的仪式了，因为那时候正好是天尊的人间体抵达红土行省的时间。
　　
　　然后是亚特兰行省、沧澜行省和婆罗行省，最后两站是蓬莱行省以及月都行省。
　　
　　如此一来，天尊在文明世界范围内的巡游就算是结束了，接下来天尊会通过海眼往来于面积更庞大的蛮荒海四境。
　　
　　祂所到之地，那些污秽孽物都会被一扫而空。
　　
　　不可一世的大衮鱼人也会因为天尊的巡游而开始逃难一样的大迁徙，这个过程会持续差不多十年左右，然后天尊又会回到文明疆域，先从极北之地的风暴海现身，然后沿着固定的路线再来一次海渊巡行。
　　
　　因此蛮人的冰湾那边也有些氏族会崇拜海渊天尊。
　　
　　不过他们会把天尊视作‘背负世界而行的海巨人’，我们和他们沟通了很多次，但蛮人并不打算修改自己的说辞而且冰湾那边的信徒们遇到分歧总喜欢用一场无规格拳击大赛来解决，而我们派出的神官们虽然能言善辩但和蛮人用拳头交流真是太难为她们了，所以这真是个让人烦恼的教义问题。”
　　
　　小人鱼叹气说：
　　
　　“说回天尊的世界巡行，鱼人们在蛮荒海泛滥成灾，本来以它们的繁育速度早就该对大陆发起进攻了，就是因为天尊持之以恒的巡游才压制住了大衮鱼人那混乱的野心。
　　
　　根据母亲的说法，天尊在蛮荒海的每一次巡行都会让鱼人的总数下降最少三分之一，我听说大衮鱼人那边会将其视作种群的灾难而对天尊加以诅咒呢。”
　　
　　“唔，这听起来也算是某种奇特的生死平衡了。”
　　
　　墨菲听这些故事听的津津有味，他忍不住感慨道：
　　
　　“就是因为海渊天尊的巡行才压制住了鱼人那蓬勃的数量增长，否则以这个指数级的增长，鱼人早就占领世界了，这些家伙还真是把数量优势给玩明白了。
　　
　　不过我一直在听说数百年前的海渊大战，但陆地上关于那一战的记录极少，我很好奇，你们当初是怎么为海渊天尊塑造出人间体的？
　　
　　一个可以承载神灵意志的容器应该没那么容易塑造出来吧？
　　
　　你们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材料？”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小人鱼歪着脑袋说：
　　
　　“我那时候还没出生呢，不过那时候刚好是母亲成为海渊天尊神选的时间段，她全程参与了那一次海渊大战，她肯定知道其中一些隐秘。不过我听说，海渊天尊的人间体并不是鲛人塑造的，我们没那个能力完成这种旷世奇迹。
　　
　　那场大战发生在蓬莱行省，毗邻卡勒姆国境。
　　
　　起因就是月都行省的天草神裔大举进攻，但被勇猛的龙裔舰队压制住，那群疯子用了邪法召唤出了大衮的恶孽掀起了恐怖的风暴淹没了帝国海岸的数座城市。
　　
　　为了对抗那深渊祸主，据说是龙帝亲自下令，在数个月的僵持后便有天尊的人间体横空出世。
　　
　　天尊与大衮的战争持续了整整十九天，其对抗的风暴彻底改变了蓬莱行省附近的海域走向，而在那一战之后，遮天蔽日的神力风暴笼罩整个迷雾海和蛮荒海长达三十年的时间才散去，那是鲛人历史上最黑暗也是最光荣的一段时光。
　　
　　正是因为我们鲛人中最勇猛的英雄们顶着风暴侵袭维持住各个海域的联通才让我们的王国延续到了现在。
　　
　　哦，对了！
　　
　　白亲王所说的龙帝亲自带领玉霄龙卫杀入月都国封印亚空间裂隙的大战也是发生在那场海渊之战的结尾，我的母亲和父亲当时就在龙帝的队伍中担任先锋破敌大将。
　　
　　他们都把那当成一生中最荣耀的时刻。
　　
　　可惜，即便是强大如龙帝也没办法完全遏制住月都国的邪魔滋生，当年他们明明横扫过月都国境，把每一个能见到的大妖尽数斩杀，可惜数百年后，月都行省的局势又有了恶化的征兆。
　　
　　还真是那句老话。
　　
　　大衮不死，灾厄不止。”
　　
　　小人鱼耸了耸肩，随后用一种闪亮的目光看着若有所思的墨菲，她小声说：
　　
　　“但现在您这位造物神选已经横空出世，我猜您肯定有办法一劳永逸的除掉月都国那个祸害吧？”
　　
　　“有，而且不止一种办法呢。”
　　
　　墨菲眨着眼睛说：
　　
　　“但目前来看，留着那地方能带来的收益要比把它从地图上抹掉要大得多，具体的情况我不便多说，但最多数个月之后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你们一直将月都国视作灾厄之源，然而在我眼中，那个妖魔横行之地恰恰是最有营养的一道大餐，要把它的最后一滴价值榨干之后，我才会允许那地方消失于历史的阴影之中。”
　　
　　“肃静！”
　　
　　就在墨菲和小人鱼聊的开心的时候，前方手持家族战旗的朱诺女士回头严肃的说：
　　
　　“天尊即将驾临！所有人站起来，准备迎接天尊。”
　　
　　“嗷？”
　　
　　墨菲诧异的从观光乌龟上站起身，在乌龟缓缓上浮到海面之后，他向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巨型造物即将过来，就是感觉这里的海水有些不正常的震动。
　　
　　片刻之后，墨菲就看到前方海面上出现了一堵“墙”！
　　
　　那是高达数十米的巨型海浪如一堵墙一样被某种恐怖的力量推动着从海面横扫过来，尽管墨菲并不是渔民出身，但他知道这样的海洋一旦冲击在海岸绝对会演变成最恐怖的地质灾难，然而这大自然中最有破坏力的力量却非常“乖巧”。
　　
　　那足以轻松毁掉夏尔多港的滔天巨浪被一股力量约束着就像是行走在国王前方的持旗者，向整个世界宣告一名尊贵者的驾临。
　　
　　周围的鲛人们以最庄重的姿态在海面上向那方向跪拜，墨菲一个人站在海龟背后以一种“无礼”的姿态眺望前方。
　　
　　他很快就看到了在滔天巨浪组成的无尽泽国中，一座“岛屿”正在缓缓向前。
　　
　　那就是海渊天尊的人间体。
　　
　　如鲸鱼又如猛鲨，却又有龙虾一样的甲壳和龙一样时而露出海面的头颅，其黑色的背鳍如天降利刃分开海水，仅仅是巨尾在水中的摇曳就能掀起万顷波涛。
　　
　　它的躯体皮肤在阳光下呈现出威严的黑色，还有一些看不懂但绝对厉害的天然魔纹于水中明灭可见。
　　
　　墨菲所见的飓风海啸般的波浪环绕在这巨兽周身，所有海水都在欢呼着欢迎自己的国王驾临，就像是整个海洋都在服从于祂无穷无尽的力量与威严。
　　
　　哪怕只有五分之一的躯体露在海面，却已经有堪比碧波岛那么大的体积，难以想象这家伙的躯体完全暴露之后该有何等惊人的面目，将其称作悬浮的大陆毫无问题，而且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墨菲确认即便用巨神兵朝着这玩意身上猛砸都不一定能破防
　　
　　这玩意恐怖的体型就是祂无敌的防御。
　　
　　“仅仅是个人间体就有这种威能。”
　　
　　墨菲在震撼之余长出了一口气，他盯着那从百公里之外朝着这边巡游而来的巨物，他轻声说：
　　
　　“果然，造物主选择将人和神隔开是有道理的，大衮若真夺取了这东西，整个世界的末日怕就在一场滔天洪水里被确定咯。这种级别的生物武器
　　
　　根本就不该出现在物质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