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拉帮结派 (第2/2页)
与此同时,云南改土归流的扫尾工作也随之完成,至此大明云桂川黔等地土司遂灭,仅有三宣十慰尚有土司。
在铁路规划并制定好造价后,江淮第一时间拓印了副本,在送别江宁中学的工部师兄后,这才拿着文册前往了南甸县。
二十文的工价在江南来说算是平常工价,但在甘肃这种地方就是天价。
作为总镇云南近三十多年的沐家实际上也有不少门生,黔国公府遇到事情的时候,他们也能在庙堂上帮忙说说话。
“疼死我了!”
众人说着汉话,见他们都清楚,很快吏员们就把他们分成了三十个小队,每个小队十个人各自领取任务。
江淮递出文册后便直接坐在了一旁,王瑄闻言目光失望,但还是翻开了拓本。
朱高煦如此说着,黄福闻言缓了缓后作揖道:
“这条方案,臣也与下面的人想过,可问题在于,铁路路过的四百里地方都是戈壁沙漠,风沙一吹,百来步的草方格根本挡不住。”
认可之余,王瑄继续说道:“东北与西南南辕北辙,许多事情一旦牵扯到资源投入,那必然会陷入争端。”
“不过若是从人口稠密之地开始修建,以高工价诱惑百姓出远门修建铁路,那想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见朱高煦没有其它吩咐,黄福便退出了武英殿。
见他们走出,许多人纷纷起身凑近,而吏员们也走出一人,朗声道:
“工价二十文,供食宿,另外若是有愿意跟着队伍前往其它府县修路的,走出武威县后,工价每日三十文,清楚没有?!”
“是老挝军民宣慰司那边丰沙里土司,他突然带着人袭击了两个村庄,还好放出了狼烟把他们吓走。”
“好!”王瑄脸上露出笑容:“伱能这么想极好。”
“不错,按照这么做的话,陇川府百姓的生计倒也算是被你解决了,不过铁路连接不了昆明,那西南铁路恐怕无法执行了。”
下了决定后,他们便开始继续对铁路及各地河道工程关注了起来。
“别的不说,单单说这铁路你就应该明白。”
王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江淮闻言心里一咯噔,脑中不免浮现昔年的那娇俏少女。
不多时,身穿官员常服的陆愈急色匆匆赶来,听着军营内的哀嚎声,脸色煞白一片。
朱高煦将奏疏丢到了桌上,身旁的亦失哈闻言躬身:“陛下别气坏了身子,想来也只是下面人急功近利罢了。”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十几名负责护卫的军士。
“知府”护卫见他走出,连忙牵着马,将缰绳递给了他。
那两个被袭击的村庄距离县城不过二十余里,天知道下次被袭击的是村庄还是县城。
“不是……”工部官员摇摇头,最后叹了一口气道:
“也就不瞒你了,以朝廷现在的技术,除了滇中地区能修建短程铁路以外,其它地方都不适合修建铁路。”
数十名四五十岁的百姓聚集一起,他们穿着简单的粗布麻衣就向城外走去。
“朝中皆视新政派为渤海派,那为何您却不让我与新政派交往?”
“算了,还是召他前来吧!”
坐在官道的驿站旁,官道两侧是一望无际的大戈壁,光秃秃、亮闪闪,偶尔看到一株植物,崛强地挺立在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间,在强烈的光照下没有低头。
王瑄的话让江淮心里一沉,他并不希望看到那一天,但他很清楚那一天会到来,即便不是新政派和江南守旧派,也会是其它派系。
“这些例子都说明了,沙漠戈壁滩的地下水资源十分丰富,储量惊人,只是看我们是否有能力获得。”
依托祁连山能耕种的土地并不多,甘肃近二百万百姓分下来,每人也就两三亩罢了,亩产不过九斗便已经算是极高,正常也不过七八斗罢了。
似乎是因为到来的人有些多了,故此驿站之中也走出了几名吏员。
正是因为明军对西南改土归流过于迅猛,引得老挝等地土司纷纷警惕,与车里府百姓常有摩擦。
“额啊!”
“另外,四百里路,需要多少抽水机才够?”
在他们走后,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前来此地参加铁路建设的工人也开始越来越多。
不多时,黄福急匆匆赶来,朱高煦也起身让人拉出大明西北的地图对黄福说道:
“这情况还是不错,可以修建一条前往蛮莫的铁路,不过你们这里的地形太复杂,想从陇川修建铁路去昆明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况且不过区区十年,我如今不过二十出头,熬十年也才而立之年,师兄的心意我领了,但陇川府的发展交给旁人我不放心,还得我自己来。”
虽然都是大明百姓,可由于工价不同,故此铁路工人的工价也各有不同。
两名太学调派的年轻官员讨论着沙漠戈壁地下水的理论知识,面对他们两人的话,工部许多官员仿佛听天书一般,甚至连黄福都有种感觉自己被时代所淘汰的想法。
“其实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张家口一带的囚犯也在戈壁上种植树木,而地图上这块地方依托寿鹿山和祁连山,曾经还是丝绸之路的一条古道,不可能没办法种树。”
在这甘肃之地物价昂贵,一石米得五百多文,即便新政推行多年,此地百姓想要沾点荤腥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闻言,其他人也只能商量着派出了勘察水文和铁路的几名官员,让他们前往这条古道勘察。
“怎么回事?”
一名年轻官员摸着下巴开始说服众人,另一人闻言也点头道:
陆愈神色紧张的询问一旁的府丞,他没想到自己不过出去一趟,车里府居然爆发了战事,许多百姓被砍伤送入了军营中。
“对了伯爷……”江淮突然收起笑容,不免询问道:
“其实学生一直有一件事不解,想请问伯爷……”
想到这里,王瑄这才开口道:
如果敢违抗,轻者打入奴籍,重者直接咔嚓,这就是所谓的复唐宋衣冠,禁胡服胡语。
“现在的苗头还不明显,但等到日后爆发冲突,我不希望我在庙堂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拿到奏疏,朱高煦并不显得十分高兴,而是紧皱眉头道:“我早前与黄福说,工期来年正月开春再进行,可他们现在便已经开工了,你说说,他们想干嘛?”
府丞脸色难看,陆愈脸色更难看:“死伤多少人?”
“师兄你不用劝我,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王瑄的意思是自保,江淮闻言颔首道:“只可惜不能与黔国公联手,不然我们在庙堂上也能有一席之地。”
江淮彬彬有礼,脸上笑容让与他交谈的人如沐春风。
要知道他们即便当力夫,一天工价也不过十文钱罢了。
换而言之,没有了朱高煦,他王家就是浮萍无根,结局很难说。
陆愈红着眼询问府丞,府丞摇摇头:“刘指挥使说,他们得有都督府的军令才能出兵征讨。”
说到底,大明过于强大,而过于强大的王朝往往是灭亡于内部。
如果这件事情解决不好,那即便冒着再次被流配的罪刑,这些获罪被迁徙而来的百姓也要向北逃命。
“娘啊!”
江淮接过马缰,眺望远方的南甸县城,却不知道心中是何种想法。
在这里已经等待着数百名身穿粗布麻衣的各类民族百姓,由于朱元璋的政策,在大明境内的色目人虽说免遭屠戮,但是必须使用汉字,学习汉语说汉语,同时以前的色目人姓氏也要简化为汉姓。
“有朝一日江南那群人要是融入新政,亦或者被陛下覆灭,届时庙堂失去平衡,党争兴许便要降临了。”
两相对比,官营的工场往往给饭吃,给住处,还给工钱。
他带着几名护卫策马返回南甸,并直接朝着南甸的军营赶去。
故此在看过他的文章后,许多人也渐渐收起了北逃的心思,但这前提是陆愈能解决这一切。
不多时,他们走出城门,顺着报纸上的指点来到了数里外的某一处官道驿站。
“虽说朝廷已经在五原县修建了许多水渠,但面对黄河,这点水渠并不够用。”
“清楚了!”
“你强行与她沾染关系,到头来反倒是害了她……”
与此同时,他也亲手写榜,并让刚刚筹建的《车里日报》加急刊发第一份报纸,并在上面亲自写了一篇文章来安抚百姓。
听闻朝廷有一种机器能抽水,若是这种机器能轮到他们平头百姓使用,那日子便能好过许多了。
“让黄福用草方格的办法,看看能不能依托沙漠与祁连山边缘修建一条通往宁夏的铁路,再想办法把宁夏和五原县连接起来。”
朱高煦表情有些难以捉摸,不多时他才开口道:
当然,这里指的发展不错只是相较于曾经,如果比较陇山以东,那还是比不起来的。
“只要有地下水都好说,但这地方是戈壁沙漠,如果真的有地下水,那也不会寸草不生啊。”
“臣领命。”黄福已经没有什么自己的意见了,他也清楚甘肃铁路与中原铁路连接代表什么,因此即便千难万难也得试试。
一個力夫每日少说得扛数千斤货物,有的时候遇到黑心商贾,每天一万斤也有可能。
他只是想科举回家,让家乡越来越好,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需要被这世间弄得复杂呢。
“为官……就一定要拉帮结派,才能在官场待下去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