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恩赏难为 (第1/2页)
“放!”
“轰轰轰——”
秋七月,在大明内部热火朝天的推行蒸汽机与抽水机,不断对西北和北方农业、矿业进行政策恢复的时候,距离大明数万里外的昆仑洲却炮声一片。
在平原上,数十门沉重的大炮正在对轰。
“有明朝鲜”与“有明日本”两面旌旗隶属两方阵营,乌泱泱聚集了近万兵马。
除了他们,还有被他们简易武装起来的数万昆仑奴隶。
石质炮弹在平原上飞跃,砸入敌军阵营之中,充当仆从军的昆仑奴们看着前方同伴血肉横飞的画面,不由得两股战战,更有甚者试图逃跑,可却被比他们个子矮小许多的日本武士当场斩杀。
“陛下,臣以为不妥!”
王兆病卒归途的消息传到陇川的时候,王瑄正在围剿孟养叛乱的土司,得知朝廷的恩赏,当即上疏朱高煦感激恩情,在勐定的王魁也同样上疏替父谢恩。
朱高煦不想提前对老挝改土归流,但架不住老挝的土司自寻死路。
他们的火枪只是仿冒品,除了多了一根火绳,以及枪管延长外,其余功能仍旧是火门枪。
“自然有,下臣已经带来了,就在营盘外!”梶井义承连忙回应。
孟冉见状瞬间把军籍牌摔在地面,佯装暴怒:“人证物证确凿,你还不认罪?”
十月初一,历经半个多月的扯皮,朱高煦最终敲定了吴高的事情。
“嗯,确实是朝鲜的军籍牌。”
“天使,我们愿意交出这五千六百七十二两黄金。”权向善一听还可以保留些,顿时承认了这笔账。
孟冉皱眉瞪了一眼权向善,权向善连忙低下头,而梶井义承则是脸上露出轻笑,随后与孟冉解释起来。
“吴高在永乐间改土归流,累功多年而难以封赏,全因我照顾尔等情绪。”
奉天殿上,朱高煦在常朝宣布了这则事情,而这可比平安的追赠要让人难以接受太多了。
此役沐春大破杀土兵二万,斩首六千余级,俘八千余人,溺死三千余人,仅有不到两千人跟随刀线歹侥幸逃回琅南塔城。
刀线歹见状组织近万溃兵反击,沐春见状丝毫不惧,率五百骑兵策马突入阵中,仗四蹄践踏其阵。
即便督战队杀了数百人,却也根本无法让这群昆仑奴上前。
“收缴兵器,只有你们二位能入帐!”
鸿胪寺卿见状,当即唱声:“散朝!”
“天使,我这里有账本为证!”梶井义承连忙打断,同时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账本。
他们来到一顶大帐前作揖行礼:“下国臣子梶井义承(权向善),参见天使!”
“天使,这次的袭击是他们两人私自下令,我并不知情,况且我们也并没有抢夺什么黄金!”
在这样的情况下,双方麾下的昆仑奴不过交战死了数百人,便已经各自溃逃回到本阵。
他们的胆气,早就在常年的淘金生活中被消磨殆尽了。
一千名火枪手在短暂的火绳燃烧后,手中的火绳枪瞬间打出填装好的弹药。
只是他的功绩放在那,不管是洪武年间的练兵平叛,还是永乐年间的改土归流,于大明来说,他都有功劳。
“下臣……”权向善松了一口气,眼见天使站在自己这边,他连忙道:“确实袭击了,但我们并没有抢到他口中所说的六千两黄金,仅拿到了三千两,其中有一千两是准备贡献天朝。”
他们要么被吴高害死了麾下弟兄,要么被吴高害死了父兄,对吴高恨不得食其肉,毁其骨。
这可是六万贯,几乎等于幕府十分之一的收入,所以梶井义承自然不会咽下这口气。
“天使,臣冤枉啊!”权向善跪在地上哭诉道:“日本有兵一万二,而我朝鲜不过九千,如何能抢掠实力比我们强大的他们。”
他开始集结军队与昆仑奴,要在这里给朝鲜人一个好看!
在他的指挥下,日军的火枪队开始上前,他们所使用的火枪是仿造明军火绳枪的火枪,不过他们只学到了形,并没有学到精髓。
在第一轮的试探性炮击过后,两方大军开始向着对方压进。
王兆率本部三卫兵马南下,与沐春在普洱府汇合后南下车里。
朱高煦本以为江南的那群家伙会为吴高说两句话,结果他们闭着嘴巴低着头,好似鹌鹑般。
在陈懋出镇哈密后不久,吴高病卒兰州。
枪声作响,上百名朝鲜兵卒被击中倒下,而这时朝鲜两翼的数百名骑兵开始发起了冲锋。
孟冉的父亲,便是时任大宁都指挥使,后军都督府左都督的辽国公孟章。
见状,孟冉只能压下脾气,转头对梶井义承说道:
“我让他们归还他们抢走的,至于账目上没有的,我便没办法了。”
“这……”梶井义承脸色不好看,三百多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都能养几百个足轻了,更何况他们今日打仗死伤不少。
几个时辰后,权向善带着十余名护卫将十一个小箱子扛到了营盘之中,并将其中一个放到了孟冉的面前。
半個时辰后,明军的营盘已经扎好,尽管只有百余人,但面对这数万军队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夜间,双方军营充斥着哀嚎声。
正面战场上,双方步卒发生碰撞,短兵相接打得血肉横飞。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免叹气。
虽然雨季无法使用火器,但沐春拿手的也不仅是火器。
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他一直在不断的征讨昆仑奴,并将昆仑奴抓捕来开采金矿,不过期间不免与朝鲜的摩擦越来越大。
双方的塘骑都探查到了他们,原本有意呵斥的他们,眼见火光中走出“朙”字旌旗,纷纷下马跪倒在地。
他将目光投向了权向善,显然要是权向善说不出什么话来,那他也没办法了。
故此,他们手中火绳枪的威力与射程远不如明军曾经的火绳枪。
瞿郁、瞿陶与王兆左右奋击,何福之子,宁远侯何絾斩刀线歹大纛,土兵见大纛倒下,纷纷跳入澜沧江逃命,溺死甚多。
七日后,刀线歹遣使请降,献上驯象十头、象牙二十对、犀牛六头、香料十箱、金银器两箱。
消息传到北京,朱高煦赏赐沐春铜矿一座,赐沐晟车里侯,王兆镇康伯,瞿郁、瞿陶、何絾彩币三百枚,正三品,初授昭勇将军。
“好,你可以退下了。”孟冉还是不满意权向善盘算自己的事情,权向善见状也不好说什么,毕恭毕敬的作揖回礼后,转身带着众人离去。
六月初四,老挝宣慰使刀线歹率领土兵二万袭击车里府,与驻扎车里府的沐晟交战。
“胡说八道!”梶井义承的汉话说的很好,他对孟冉作揖道:“大人,他分明就是要贪墨黄金。”
刀线歹依仗车里府地形复杂,趁着雨季驱使象兵与明军交战,明军火器在雨季难以使用,故此给明军造成了不小的死伤。
尽管只是天朝正六品官员,但对于二人来说,却权比自家国主。
在他们走后,孟冉看着自己装着黄金的箱子轻笑,旁边的一名吏员也跟着笑道:“主事,这起码得有五百两吧?”
“追赠吴高为江国公,赐葬紫金山,谥号武烈,其子吴昇袭爵!”
其实以吴高的能力,朱高煦很是希望他能入朝担任在京武官,可他跟错了人,还害死了自己太多兄弟。
如此情况,朱高煦只能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面对诸将的话,朱高煦摸了摸八字胡没有说话,只是扫视庙堂。
“天使如果不信,可以彻查朝鲜的账目,他们绝对不可能多出六千两黄金!”
在他走后,孟冉这才皱眉看向权向善:“你老实交代,到底有没有袭击?”
权向善将真实数目的六千两说成了三千两,并承诺贡献一千两给天朝,意思实际上就是孝敬孟冉。
赶赴前线后,沐春接过沐晟手中兵权,节制王兆并开始反击。
故此他不免对吏员补充道:“对了,交给朝廷的二百两黄金里,记得附上这件事的奏疏,知道了吗?”
梶井义承倒是聪明,知道让孟冉查账。
他一声叹气,群臣纷纷闭上了嘴,而他见状也开口道:
“大人,这是送给天朝的礼物,请您收下。”
除了火器,他们也学习了明军的战术,所以他们持着火绳枪步步急逼,而朝鲜一方则是以弓箭对敌。
孟冉交代一声便拂袖入帐,权向善见他走入帐内,当即挑衅的看了一眼梶井义承。
由于没有甲胄,但凡被长矛刺到,他们的性命便只能终结于此。
朱高煦话音落下,起身便向奉天殿后走去。
“吴高与尔等乃私怨,如今人走茶凉,何必还要苦苦相逼呢?”
梶井义承拔出自己的武士刀,向前方空气挥砍。
即便如此,繁忙的政务和招抚工作也疏于对孟冉的管教,反倒是比他年长五岁的大哥孟懋时常被自家父亲带在身边。
“陛下,吴高虽有功,但不配获此谥号!”
原本在《洪熙划线》后,双方保持了好几年的和平,但随着朝鲜人在半个月前针对的一场袭击下,日本一方损失了近六千两黄金。
沐春得知前线情况,率五百轻骑南下,并传令驻扎在镇康的王兆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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