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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臭名声的女人

十四 臭名声的女人 (第1/2页)

姚铁匠的“破鞋”老婆姓宫,是十七岁那年嫁给的姚铁匠。丈夫整整大她七岁。
  
  她在姚家门里总共过了二十一年,背负着破鞋的骂名死去时还不到四十岁。
  
  当年的她,曾经是高小毕业生。在那个全民文化水平还都普遍低下的年代,她就算得上是文化女性了。那时的她,也曾怀揣过玫瑰色的梦,最大的愿望,就是梦想着有一天能成为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兵。
  
  但是,就在她少女的美梦还没有开始去圆的时候,她人生的噩梦却开始了——那是正值灾害严重的年份,她家乡的许多人家纷纷出外逃荒去了。而她家里,爷爷久病在床,拖着一家子走不开,一家人只得留在家乡苦熬着。
  
  那个时候,她的哥哥因为饿得慌,整天领着弟弟去讨饭;即去陌生人家,也去亲戚家求告——但凡能想到的亲戚家,他们都去了。
  
  然而,正如“疾风知劲草,国难显忠良”,人往往也是患难见真情——人性中自私阴暗的一面也只有这时才能暴露无遗。所以,每当这兄弟俩两眼发花走到人家门上,很多陌生的人家尚且还能给点吃的,而一些所谓的亲戚,为了省下一口粮食留给自己,居然连亲戚都不认了,生生地就把人给撵出门来!
  
  一次,兄弟俩从一户人家的地窖里偷出了几个地瓜,还没来得及走脱就被发现,被人一气追得鞋子跑掉了都不知道。最后地瓜好歹还剩下了一个。
  
  当兄弟俩拿着这个地瓜欢天喜地回来家,切成片想熬汤喝,可还没等出锅,病床上的爷爷就咽了气!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爷爷死后,她的父亲竟连饿带病,也成了半死不活的样子。
  
  眼看一家人这么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她父亲硬是逼着她母亲领上她出了家门——想让她们母女也去逃个活命。
  
  就这样,她跟着母亲逃荒要饭来到了山区的姚家岭,认识了姚铁匠一家。
  
  当时,在姚家岭这一带,因为是山区,地势高,所以并没有造成像她家乡那么严重的灾害后果。这里有些人家还并不缺吃,尤其像姚铁匠这样家底比较殷实的人家,几乎根本就不愁吃饭的事。
  
  姚铁匠的父母在村里的口碑甚好,这与后来姚铁匠在村里的臭名声相比,直接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姚铁匠的父母都是忠厚善良之人,他们秉持的处世理念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事事难;人人都有个磨盘压住手、急难求人的时候。只要自己办得到,那就能帮一把时就尽量帮一把——帮人家也就等于是帮自己。
  
  正因如此,以往村里来了挑担的货郎、算命的瞎子、修笊篱补锅的、拖儿带女要饭的等等这类人,只要是想投宿,或者是想喝点热水吃个饭啥的,姚铁匠的父母都会乐意招揽到自己家里来。
  
  时间一长成了习惯,一当有这些情况,村里人也会主动就把人员往姚铁匠家里领。
  
  既然是这样,那她跟母亲来到这里要饭,与姚铁匠一家能够接触认识,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当时,姚铁匠的父母见她们娘儿两个实在可怜,不光管了她们饭,还留她们住下来。
  
  就是在住下的这天晚上,她的母亲和姚铁匠的母亲,两个越谈越投缘的女人,一直絮叨到了后半夜。
  
  当听到她母亲说起她病饿而死的爷爷,还有家里那半死不活的她父亲,姚铁匠的母亲不禁落下了同情的泪,而且实在心下过意不去,于是,第二天一早便吩咐姚铁匠背上一包袱瓜干去给送到了她的家里。
  
  而就是这救了她一家子的一包袱地瓜干,感动得她父母双亲涕泪俱下,还主动提出要与姚家结个儿女亲家——这既是出于报答的心愿,也是想给她找一个能吃饱饭的好人家。
  
  对此,作为当事人的她,她虽然理解——也明白父母的心意,但她却并不同意父母这麽做;
  
  原因之一,是她觉得,即使别人有恩于自己,也并非只有以身相许这一条路可以报恩。再就是:尽管热心肠的山里人让她吃上了一顿饱饭,但她并不愿意自己也要成为一个放眼看不到二里远的山里人。并且父母要她去跟的那个人,年龄还大她七岁,她自己本心里对那个人也实在说不上有感觉,倒是似乎有一种本能的拒绝心理。况且自己年龄还小着,心里还有着五彩的梦、、、、、、
  
  但是,事情到了最终,父亲的斥责和母亲的含泪劝说,令她无法违拗父母的意愿,只得委委屈屈地嫁到了姚家。
  
  强扭的瓜不甜。她人虽说是嫁进了姚家的门,但她对姚铁匠内心的那份抗拒,使她并不情愿成为姚铁匠的女人。
  
  于是,从新婚之夜开始,她和姚铁匠便开始了猫跟老鼠的游戏;白天时,姚铁匠在屋里,她就到院子里;晚上,姚铁匠睡在床上,她就睡在地上,连里间都不进去。
  
  但这样的游戏并没有玩上几天。因为打铁出身的姚铁匠,一向对付的就是硬茬,太知道想让生硬的铁块能在锤下乖乖地听话应该怎么办、、、、、、
  
  是在她嫁过门来的第四天晚上,连日来的寝食不安让她身心俱疲,浑身酸痛无力,眼皮都要抬不动了。因此,她在外间屋里的地铺上一躺下身来,不一会的功夫就熟睡过去,啥事也不知道了。
  
  当她朦胧觉得有人动她,睁开眼意识到事情不好时,一切都为时已晚——她的双手和双脚已被姚铁匠绑了起来,嘴里还被塞上了一块不知是破袜子还是擦汗的手巾,反正一股子酸臭气味。随后姚铁匠把她老鹰抓小鸡似的弄到了里间床上、、、、、、
  
  经历了不堪回首的一夜,泪水哭干之后的她陷入了一种麻木绝望的状态中。晚上的时候,她不再躲避什么,像一块木头似的,任由着姚铁匠去摆布发泄;白天里,她也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痴痴地发呆。实在呆得百无聊赖,有时她便以挖野菜为名来到野地里,找个地方一坐下就是半天——麻木的她似乎想了许多许多,但又似乎啥都没想,只是那么茫然无视地呆痴痴坐着。过去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场遥远的梦,而她又像是一个迷失的孩童,老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喊也喊不出,哭也哭不出,就那么在心里憋堵着难受,难受得厉害、、、、、、。
  
  但她并不知道,她的举动——更是她带有几分姿色的年轻相貌,吸引上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姚家岭村的当家人,一个外号叫“老狗”的老色鬼。
  
  说起这位当家人,他的确算得上是官运亨通,因为多少年一来,他一直就是在这个村子当一把手。常言说:县官不如现管。虽然他的官阶连个七品芝麻官都够不上,但在姚家岭这一亩三分地上,他俨然就是一个土皇帝,从来说一不二——他要是说口里有两个牙,谁也不敢去扒开嘴看个究竟!
  
  他在村里之所以这么些年屹立不倒,究其原因,他善于对上弄虚作假、察言观色、溜须拍马是一个因素;另外的重要一点,就是姚家岭这个村是个大村子,不光人口多,村里的集体经济一向也比较强,既有一个大面积的果园,村里还有一座相当规模的油坊。谁都说不清楚,这么些年来,为了溜须拍马上边领导,他动用了集体的多少财物。
  
  他这个人,别看贵为支书,名声在外,其实,除了对上善于溜须拍马,对下以势压人,他纯粹就是大老粗一个,才干实在是说不上。但他也有一个特长,那就是对女人特别的感兴趣。而且他对女人的口味是:不分老嫩丑俊,只要是他没上过手的,他都有兴趣过过手,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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