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O九 野老婆寻汉子? (第2/2页)
丁贵宝说笑地:
“狗屁城里人!你比她们差哪里?也就是她们生在了那地方。要是搁在这里,她们想赶上你,那她们还得紧跑几步!嘿嘿。”
姚玲不理会丁贵宝的贫嘴,只是拿着外套到了大衣橱那里,把外套穿在身上,对着上面的镜子端详起来。
她自小就没穿过花红柳绿的衣服。这与其说就是她的个性使然,还不如说是与母亲一向名声不好,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大有关系——刻意让自己低调,不想惹人注目。
然而眼下,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似乎突然才发现了自己另一面的靓丽。这使她不由地在镜子前面怔了那么一会儿——是否在她的天性里,现在镜中的自己,她更喜欢一点呢?
对此,我们不得而知。反正到最后,她还是把外套脱下来仔细放好,并没打算穿它——她觉得那颜色自己实在穿不出门去;
向来谨言慎行的她,不愿意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甚至是指点、议论的对象——让人们往事重提;这,不光是她觉得自己曾经有那么一个臭名声的母亲。而且自己结婚过门后,毕竟还发生过跟村里制毯厂的江来福的那档子事。还有大将的那一码、、、、、、
走进父母家门的丁贵宝,可谓是满载而来;他肩上扛着一把竹制的躺椅,一只胳膊还抱着一箱酒,手里还提着一些带鱼和两条大鲤鱼。
本来,丁贵宝觉得自己一个人拿着这么多东西有些太累赘,想让姚玲跟他走一趟。但姚玲却说道:
“还是你自己家去吧。免得我一去,还扫了你娘的兴。”
一见儿子大件小包地进来门,丁老万老两口自是高兴,赶忙把东西给儿子接下来。
竹制品在南方实属平常,但在北方它就是个稀罕物了。
对儿子买来的躺椅,丁老万颇感兴趣,甚至还坐上去体验了一把,觉得夏天躺在那上面纳凉打个盹啥的,确实不错。
而贵宝娘则是对儿子送来的那两条鲤鱼感到高兴,眉开眼笑的对儿子笑道:
“好大的鲤鱼!宝啊,这得多钱哪?你们不留着自己吃?”
丁贵宝想起姚玲说过的话,故意试探一下母亲,便注视着着母亲的表情,说道:
“给你的你就吃呗,我还留了两条呢。就是比这小一点。她说这两条大的给你们。”
一听丁贵宝提到“她”,贵宝娘的脸色就是往下一拉哒,顿显不悦。
丁贵宝一见,心里不由地暗道:
“怪不得她说呢,真是立竿见影、、、、、、。”
一当注意到儿子脸颊上那见肿的紫块,贵宝娘立时就针扎心似地急切追问道:
“哎吆宝儿!你这脸上、、、、、、、这又是哪个不得好死的玩意给你、、、、、、”
丁贵宝大为不悦地:
“你就没盼望你的儿子有好事!大惊小怪的干啥?你知道哪个山上出猴子?动不动就一惊一乍的!”
贵宝娘疑惑地:
“那你这、、、、、、”
“这还不就是因为这鲤鱼吗?你不知道,昨晚我们往回走时,不知哪里拉鱼的车,竟然把鲤鱼撒了一路,人人见了都去抢,我们也下了手。因为急三火四的,不小心就碰到车厢上了、、、、、、”
贵宝娘闻之,顿时破颜为笑,高兴地:
“奥、、、、、、新年临门拾到鱼,这可是大吉兆啊!再好不过了——来年有余(鱼),来年有余(鱼)。嘻嘻。”
一听姚玲说要杀鸡,丁贵宝自告奋勇,表示自己杀个猪羊不敢保准能行,不过杀个鸡还是能够手拿把掐、不成问题的。
但事实是,就算是杀个鸡,他的活也干得不叫漂亮,反倒闹出了笑话来——当他用菜刀把鸡脖子杀出血来的同时,把自己捏着鸡脖子的手指也给割破了,疼得他手一哆嗦就松开了。
而那被他杀了一刀的鸡,挣扎地一扑棱,不光把鲜血扑楞了他满身满脸都是,而且在挣脱了他的手之后,惊恐万状地直奔了草垛过去,一头就扎进去不出来。
他一见,一时也顾不得其他,只想赶紧把鸡抓住。可那只鸡拼命往草垛里边钻,来了个“大丈夫说一不二,不出来就是不出来”!这让他一时鞭长莫及,无法抓得到。
无奈之下,他只得拿了根木棍往里捅。
当总算让鸡从另一头钻了出来,但那鸡一时在院子里无头乱窜,仍是不肯轻易就范,纵使他杈筢扫帚都用遍,仍是奈何不得。
最后,那只鸡竟然飞上了墙头,进而又从墙头上了屋顶,在屋脊上来回走着。并且还神情激昂地不停打鸣;仿佛在向天地鸣冤控诉——为什么人类的欢庆佳节之际,就是它们家禽猪狗之类的罹难之时、、、、、、
那只鸡最终还是被丁贵宝抓在了手里。只不过,不是他亲自上去屋顶抓到的,而是由邻居家的孩子帮忙,用弹弓给打下来的、、、、、、
离过年还只两天的时间,丁贵宝突然打算去买个电视。这,一是他觉得,自己家乡比不得人家那经济发达地方——人家那里看彩电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可在自己家乡这里,几英寸的小黑白还是稀罕玩意,见识过的通共就没几个!这要过年了,自己干脆就去买个电视乐和一把——自己现在有这个条件!
二来,他这也算是牛上一鼻子——用行动证明给别人看:别他妈都对老子看不上眼。哼!老子是谁?只要想好好挣家抓经济,别看这个半夜就起来做豆腐买,那个天不明就往地里送粪;好天锄草,阴天打苫子——一天到晚不得闲,狗屁!要论抓经济,本村年龄差不多的,有一个算一个——不是拿头当蛋吹,照比起老子来,你们还都差得远呢!
下一章节的标题是:笑比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