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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115:战场上的云端

115 115:战场上的云端 (第2/2页)

……
  
  随着万夫长的命令,青唐骑兵再次冲锋,冲击唐军攻城的东西二翼,再次和唐军骑兵以及陌刀军阵战到一起。
  
  北城下,唐军攻城也开始。
  
  唐军只攻一面城,就给了青唐守军“北城守不下去可从其他门逃出”的希望,没有了那种逼到绝路、誓死守城的气概。而且青唐军都疲惫了,和唐军一比,士气就不一样。
  
  唐军重骑铁蹄如雷驰向城楼,边驰边向城头射箭。后面的轻甲步兵推着十二米高的机械巢车,喊着“嘿哟!嘿哟”的号子隆隆推进。巢车高十二米,比那曲城的城墙还高三米,这种高度让守军脸上都笼上了阴影,巢车还未近城,就觉得心口被逼压的沉重。
  
  攻城巢车并不多,只有三架,主要是威慑。步兵前进的速度也不快,配合着“嘿哟!嘿哟”的号子声,将这种威慑慢慢放大,延长,让守兵心中的逼压感蔓延开去,最后成为恐惧,然后低迷的士气崩溃。
  
  巢车上站有武骑尉和武骑将军,时不时击落重箭,阻止城头的突骑武者重箭射向巢车的联结关节。
  
  守军无法阻止巢车的前进,因为他们被重骑兵的射箭压制,还有唐军步兵箭枝的抛射,以及机械臂抛石车的抛石,十几轮下来巢车就已经逼近城墙了。
  
  唐军的弓.弩兵上了巢车,居高临下对守军射箭。突骑武者和僧门法师凌空扑向巢车,和唐军武骑营混战起来。其中两架巢车被突骑武者和法师拼着受伤毁掉,但唐军阵营中又推出两架巢车,隆隆向前。
  
  ……
  
  西翼的骑兵战场上,萧琰率领第十一营的骑兵团和静南军另外两个营的骑兵共六百骑执行解牛战术,如游鱼般在青唐骑兵空隙中穿插,切断他们的联结,当西翼的青唐军被割裂陷入混乱,她又率领三个骑兵团从唐军的排弩车和步军阵前驰过,去到东翼骑兵战场,穿梭,切进,割裂。
  
  格桑达玛和逻些军几日奋战早就忘了这支“奇怪的小队”,没有派出突骑武者狙杀,护在萧琰团中的三位武骑将军没有遇到阻击对手,倒是帮助了萧琰的切进更顺利。
  
  很多青唐骑兵队伍其实并没有与萧琰的队伍遇上,但不知怎么的,他们的队伍就乱了,失去了和上下的联结,不知怎么就被唐军包围了冲溃了,然后失去了性命。
  
  青唐骑兵期待的战歌没有给他们带来足够的力量,被唐军阵营传出的烈烈战鼓击破了节奏,法师们的梵呗音阵受到冲击,战歌时续时断,青唐骑兵沸腾的士气和力量就如荡秋千一样,荡上去又落下来,让精神受到牵扯,战意反而扰乱。
  
  战歌法师不得不停下战歌,合力以真言音阵攻击唐军阵营中击鼓的音道高手,此人在之前的战场中都未出现,说不准是随那位赵国大长公主同来的天策书院音道宗师。
  
  战场中骑兵在交战,武骑营和突骑营在交战,天空中音道高手在交战,战场之外僧门上师和武骑上将军也在交战。处处都是战斗,如果能称量各处的战斗,那么战局的天平已经倾斜,并且越来越陡。
  
  ……
  
  格桑达玛心中焦躁,隔一会就有亲信侍卫飞奔进来禀报城外的骑兵战场状况和北城守城状况,每一次带来的都不是好消息,格桑达玛初始还能暴怒,到后来暴怒的力气都没了,只是眼睛凶狠,“德贡大上师还是不出手吗?”
  
  他想的是在战场上杀了河西大都督,唐军就会不战而败。
  
  亲兵侍卫长顾不得抹汗,“德贡大上师说,梵音寺住持在唐军帅营中。说狼石坡已经有四位先天强者交战,如果……大上师再和梵音寺住持一战,很可能引发卓尔雪山的大雪崩,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手。”
  
  格桑达玛暴躁的吼道:“现在就是万不得已了!”
  
  左右臣属面面相觑。
  
  王相论甲尚布心想:德贡大上师顾忌的可能不仅仅是梵音寺住持,更忌惮是那位住持身后的“圣僧”——梵因。梵音寺的圣僧都叫梵因,这代梵因也不知从哪年接替的,谁知道活了多少年?没准是四五百岁的老祖级!虽说后天宗师之上只有先天,但先天也是分层次的吧?想必修行年月越久,武道修为越精深。但德贡大上师是二十年前才接替大昭寺住持之位,最多一两百岁,和那位不知道年岁的梵音寺圣僧相比……这胜负不敢期望啊。唐人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德贡大上师没准就是这样想的。只要他在,僧门就在,如果德贡大上师战败死了,那僧门就完了,至少也是一蹶不振。
  
  论甲尚布想到这里,就对青唐王说道:“僧门与大王虽是一荣俱荣,却不是一死俱死。”
  
  这话点醒了格桑达玛,让他眼神一凛。
  
  另一位年老的部族长也跟着道:“大王不能将希望全放在大昭寺上。僧门有僧门的考量,未必会为了大王拼死力搏。”
  
  又一位部族长道:“大王要早做打算呀。唐人擅攻坚城,咱们多日困守,城墙已破损,越守下去,死的人越多。我青唐勇士,是高原上的鹰,这墙里不是咱们的战场啊。”
  
  格桑达玛最信重的长子也劝父亲,“阿帕,还是弃城吧。青唐这么辽阔,往西尽可以有地方去。只要有部族有人口,养个十几年,咱们又能卷土重来。何必在这那曲城内困死?只要有阿帕在,有青唐王,咱们青唐就在。”
  
  格桑达玛脸色青白不定,时而踌躇,时而眼冒凶光,心中难决。
  
  一名侍卫飞奔进来禀报:唐军攻上北城头了,守军正在城头激战!
  
  眼见情况危急,臣属和部族长都纷纷劝说起来:“大王,不能犹豫了!”“再拖下去就迟了!”“大王,快下决断吧!”……
  
  还是论甲尚布一句话击中格桑达玛心坎,“唐军大举进攻,逻些那边肯定不轻松,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与大王难兄难弟了。大王若早据了西边,以后复吐蕃,就占了优势。”
  
  他说的“西边”是指象同。青唐和逻些都在吐蕃的偏东部,它们的西边是更广阔的高原,占了吐蕃近一半的地方。从那曲城西去一千五百里,翻过斜亘青唐域西部的大羌雪山,就是象同。因为高原西部的水草和气候比不上东部,部族和人口要少得多,还有很多地方是无人区,对于躲避唐军却是有利的。
  
  格桑达玛一向认为自己比兄长强,所以和他争位,当然更看不起他那两个侄子——如果他的青唐守不住,那两个怂货还能守住逻些?哼,迟早要逃!要么南去雅隆,要么西去象同。他若先去了象同,无论丹巴、俄松去雅隆或象同,他都先了一步,以后复吐蕃也是他的势大。总不成他在这边和唐军死磕,最后便宜了两个怂货侄子吧!
  
  想到这里,格桑达玛立刻果决了,派出两支亲兵队伍去城外骑兵战场传令,命令两位主将分兵往南撤,又令臣属各回各部,准备跑路。
  
  跑路也不能跑得大张旗鼓,城头上还需要守兵抵挡唐军,那些老弱伤残的就丢了,还有一部分勇士也要心痛舍弃,由他们抵挡住唐军的攻城和追击。
  
  各部族长早在两日前守城危急时就存了跑路的心思,暗地里都收拾了行李悄悄装车,格桑达玛的妻儿们也不例外,只瞒着他一人。弃城的命令下达后,很快一队队马车就在各家亲兵的护卫下,往南城驰去。
  
  格桑达玛又亲去曲昭寺见德贡大上师,劝说僧门一起西去象同。
  
  钵教就是从古早的象同王国起源,比他们吐蕃王朝的历史还久远,他若去象同,就要防着钵教的刺杀,扯上僧门一起,就多了一个护身符。如果僧门不和他同进退,他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改信钵教。
  
  他们吐蕃人原就是信钵教的,只因伟大的松赞大赞普开始倡佛,经过数代赞普扶持,与钵教势力对抗,僧门才在吐蕃兴盛势大,如果因时势所逼,他弃僧门改信钵教,那也是“幡然悔悟”回归先代信仰,有改信的道理。只是要让钵教接纳他们,需要付出更多的利益罢了。
  
  但格桑达玛没有说动德贡大上师,他拒绝了西去之议。
  
  格桑达玛失望的走了。
  
  德贡大上师的小弟子不解,“师傅为何拒绝青唐王呢?”
  
  西去不好吗?总比重新扶持一个势力好。
  
  德贡大上师眼也不抬的吩咐旁边瞑目似睡的护法上师,“让所有僧侣从地道出城。”
  
  护法上师睁开眼皮,合什一礼,起身便去。德贡大上师这才看向自己的弟子,声音冷淡的说道:“你当他们走得了么?”
  
  曲吉一凛,“师傅是说……”
  
  他心里抹冷汗,难怪师傅不肯应青唐王,原来是料定他走不脱。
  
  德贡大上师冷笑一声,“佛不渡无信者。”格桑达玛若信佛虔诚,就该痛哭涕零的请求不要抛弃他们,哪会听了他的拒绝便失望离去?分明已存了异志!这等首鼠两端之徒,佛门可不庇护他们。如此也好,让他们吸引唐军的注意力,给佛门献出最后的贡献。
  
  曲昭寺的僧侣们从地道里悄悄撤走了。
  
  德贡大上师的神识同时出现在激战的上师和金刚法师脑海中。
  
  ……
  
  攻上北城头的唐军越来越多。
  
  阻挡唐军登城的高手力量,僧门的红衣僧侣在渐渐减少,有的僧侣被武骑将军击落城下,便不见了人影。
  
  与武将上将军激战的僧门上师被击飞出去,顺势念诵真言挟风雷而去,武骑上将军追之不及。
  
  僧门高手的撤走让北城很快陷落。
  
  唐军攻下北城打开城门,重骑兵轰轰冲入,跟着是步兵,冲入后向四城而去,军中通译举着扩音器用吐蕃语一路高喊:
  
  “青唐王弃城逃走了!”
  
  “部族长逃走了!”
  
  “德贡大上师率大昭寺僧侣逃走了!”
  
  “留下来的人被青唐王抛弃了!”
  
  “留下来的人被大昭寺的佛抛弃了!”
  
  “降者不杀!”
  
  ……
  
  城内顿时人心大乱,很多青唐兵没了抵抗意志,听见唐军用吐蕃语喊“弃戈不杀”,就纷纷抛了弓箭和刀矛。
  
  他们都是被放弃的人了,还为青唐王搏命做什么?
  
  大昭寺的法师上师也抛弃他们了……
  
  他们的佛在哪里……
  
  投降的青唐人都陷入了颓唐迷茫中。
  
  ……
  
  城外,后路阻击唐军的青唐骑兵也很快在唐军的吼声下没了斗志,陷入了同样的颓唐和迷茫。
  
  被佛抛弃的打击远胜过被青唐王抛弃的打击。
  
  他们的佛还庇佑他们吗?
  
  ……
  
  青唐王和部族长率领撤退的青唐骑兵其实还有三万骑,但都失去了战意,被唐军骑兵大部队追上后一个冲锋就被冲溃,然后分兵四散逃走,唐军主力咬着青唐王不放,追出百里后在一道丘坡前消灭了这支队伍。
  
  失去了僧门上师的保护,只凭青唐军的突骑营,无法阻挡唐军武骑上将军的突进。
  
  格桑达玛临死前忽然醒悟,他应该跟着德贡大上师走。
  
  他放弃了佛,于是佛也放弃了他。
  
  ……
  
  “这里,以后就是河西道的青唐了。”
  
  梁国公站在那曲的城头上,望着远处皑皑的雪山,沉毅的脸庞下是雄心万丈。
  
  “恭喜大都督,青唐王和大多数部族长一死,收服青唐就少了后患啦。”
  
  众僚属纷纷道贺。
  
  萧昡哈哈一笑,气势慨然,“打到颂青才叫青唐。”
  
  众僚属纷纷接口:“我军南下,不出数日就可打到颂青唐古拉山!”“再往南去,直下德庆!”“拿下逻些也不是不可能啊!”
  
  萧昡哈哈大笑。
  
  顾邃心说:最多打到德庆。
  
  拿下逻些,那是和晋阳公主抢功?
  
  抢功倒还是其次,最主要是拿下了还得吐出去,又不可能运走逻些城的财物。没有利,还费兵力去打,这种事谁干?
  
  反正梁国公是不会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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