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王大龙:救命啊 (第1/2页)
同样被狗叫声惊醒的乔晓丽,一时间脑瓜子嗡嗡的。
她平时是不咋捡点,但都是赶家里没人,李鸣响还确定回不来的时候。
而这么多年,李鸣响虽然心知肚明,但他没抓住现行,也就那么的了。
要不然,他亲叔咋都说他是肉头鳖盖子呢?李鸣响和乔晓丽夫妻俩,这么多年在这方面很有默契,可乔晓丽今天却毁在一瓶山楂罐头上!
这被堵屋里、堵炕上了,那可怎么收场啊?但乔晓丽知道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她猛地一摇脑袋,清醒过来当即低声喝道:“灯在你那边儿呢,赶紧打灯穿衣服!”事已至此,乔晓丽也寻思了,咋也不能光不出溜儿地让人抓住啊?
起码得把衣服穿上,然后再想法周旋呗!
“不能打灯!”王大龙低吼一声,在黑暗里把一团衣服丢给了乔晓丽。要么说呢,王大龙浪荡那么多年,他是很有经验的。
之前,王大龙在帮乔晓丽脱衣服时,脱下来的衣服并没满炕乱扔,而是单独堆在了一起。
至于他的自己的衣服,又被王大龙单独放在了另一堆。厉害的是,人家摞这衣服还有顺序呢。
棉裤在最上头,拿过来顺脚、顺腿往上一套,腰间麻绳一系。棉裤下面是大棉猴,拿起来往身上一披就完事。
而这年头,山区没有秋衣、秋裤啥的,棉裤里头就一裤衩,棉袄里头就一跨栏背心。
王大龙办啥事一点都不猴急,他自己脱衣服的时候,把背心、裤衩塞进大棉猴左边兜里,而绑腿、毡袜、帽子则塞进大棉猴右边的兜里。
这就叫有备无患,要不然危机时候,手忙脚乱地把东西落下,那不给人家留证据么?
大棉猴下是王大龙的那双棉鞋。在将鞋脱下来以后王大龙重新把鞋带系成了十字花,而且系的不紧。
此时他把鞋拿过来,一手拽着鞋舌头,一手拽着鞋后跟,脚往里一蹬就妥。
就农村这破道,不穿鞋硌脚、扎脚不说,关键是不吃劲,翻杖子啥的都不容易。
而且鞋带必须系好了,要不然踩着鞋带,或是鞋带刮到啥上了,那都会有大麻烦的。
就比如上次,赵军去永福屯遇见王大龙搞破鞋被打,正是因为王大龙翻杖子跑的时候,鞋带系扣的那个圈挂在杖条上了。
然后给王大龙整个人,直接来了个大头朝下。多亏那家的杖条不结实,王大龙一头扎到地下了,要不然那么挂在杖子上的话,他想跑都跑不了了。
但就摔那一下,也让王大龙被那屯子人给撵上,然后就是一顿暴揍。要么说呢,经验都是在一次次失败中积累下来的。
这时候,乔晓丽接衣服在手,正在那里摸索哪个是棉裤、哪个是胸围子的时候,王大龙都穿利索了。
他把放在旁边的枪和挎兜子摸过来背好,小声道:“小嫂子,我从你家那屋那后窗户走!你跟我过来关窗户!”说着,王大龙下炕就出到了外屋地,然后他到门前,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伸手搁里头将门一插,然后才迈步往对面屋里走去!
还是那句话,这都是经验!王大龙昨天在乔晓丽家吃饭,今天在乔晓丽家睡觉,两天都是在西屋里活动,王大龙这两天也没去过东屋,但他就是在一走一过的时候,便留意到那东屋有扇窗户。
一会儿李鸣响他们从北边门进来,而王大龙正好从南窗户走!从被惊醒到穿衣服、穿鞋,再到下炕、插门至东屋,王大龙全程连两分钟都没用上!
他的这番举动,乔晓丽虽黑灯瞎火的看不太清,但她却能接收到这个男人带给她的
“安全感”。王大龙快步到东屋时,李鸣响和秦东还没到家门口。此时只要王大龙开窗出去,他绝对能逃出去。
确实,屋外前院还拴着他的三条狗,但屋里一点破绽没有啊。没人,也落下什么东西。
哪怕李鸣响再怎么怀疑,乔晓丽都有回旋的余地。随便找个理由,就把三条狗的事遮过去了。
实在不行,乔晓丽就是捡三条狗,李鸣响还能咋的?和王大龙一样,乔晓丽也来不及穿的太细,她把棉袄、棉裤一套,又把来不及穿的那些小件衣物一团,抓着下地光脚就往对面屋跑。
跑完东屋,乔晓丽把衣服团往装旧物的柜里一塞,然后就来在了王大龙身后。
刚才王大龙交代她了,等王大龙从这窗户出去以后,乔晓丽得在里头把窗户关上啊。
如此,才能不留一丝破绽。这年头,不少人家的窗户都是全木打的窗户,就跟《水浒》里潘金莲推的那种似的,上面没玻璃,糊着窗户纸。
王大龙到窗前伸手摸黑一胡噜,没摸着插环的他直接一侧身了,抬胳膊就是一肘i
“咵!”窗户下面被王大龙一肘怼开个缝儿,可紧接着是
“哗啦”一声。窗户没开!
“什么玩意!”眼瞅就龙归大海、虎入深山,可此时突发变故,一直淡定的王大龙,脑瓜门儿瞬间就见汗了。
“哎呀,兄弟!”这时乔晓丽惊呼道:“外面钉着塑料布呢!”别说这时候了,哪怕是二三十年后的东北农村,尤其是黑吉两省,冬天时窗户外头也必须封塑料布,或粘或钉以抵御冬天的严寒。
眼下的农村就更别提了,墙都往进透风,窗户就更不严实了。像乔晓丽家的这种老式的木制窗户,年头太久窗户框子都变形了,冬天西北风一刮飕飕往里灌风。
所以老秋的时候,李鸣响在自家窗户外钉了塑料布。而且一层不够,他钉了两层。
这很正常,但却给王大龙设下了一道障碍。那两层塑料布抻平了,四边都钉在窗户框子上。
王大龙再大的力气,一时间也推不开那两层塑料布!
“不怕的,小嫂子!”王大龙临危不惧,一手从里往外推着窗户,一手从挎兜子里摸出侵刀,使牙咬着刀库,将刀抽出试探着往那窗户缝底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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