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选择 (第1/2页)
灼目白光轰然爆裂,地动山摇间,摧枯拉朽的力量裹挟着尘埃扑向四面八方。
雪凤的悲鸣穿过永不停歇的风雪,响彻于天地间,哀转久绝。
那声悲鸣仿若就在耳畔响起,连灵魂都仿佛为之一震,谢挽幽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看到了头顶漆红色的木质房顶。
手腕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她微微转过头,看到沈宗主坐在床边,正在为她把脉。
不知是不是错觉,师尊的发间似乎生出了更多的白发。
因昏睡而麻痹掉的五感逐渐回归,有手腕上的那抹温度做对比,谢挽幽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那股遍布全身的极致寒冷。
她苍白失色的嘴唇微动,嗫喏着小声说:“师尊,我冷……”
她说出这句话时,几缕白雾也从她的口中冒了出来,这并不是冬日呵气时产生的那种白雾,而是寒气的具象化。
沈宗主看着小徒弟的模样,轻轻叹了一口气,反手紧握住她寒冷如冰的手,将自己手上的热量传递过去,同时缓声安抚道:“不怕,不怕,等药起作用了,就不冷了。”
谢挽幽感觉自己要被冻成一个冰块了,她哆哆嗦嗦,牙关打颤,连脑袋都像是被冻僵了,半天转不过弯。
什么药?她为什么会吃药,她生病了吗?
她为什么会躺在床上,在她睡着前,发生了什么?
谢挽幽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感到头很疼,丹田也很疼,当她运转体内的灵力,就连浑身的经脉都开始隐隐作痛。
谢挽幽脑袋迟钝地转动了一下,想不通原因,也就不想了,她现在只想让身上暖和一点。
可当她再次转头看去时,却发现沈宗主握着她的那只手上,竟然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眼看那寒霜还有向上攀爬的趋势,谢挽幽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慌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沈宗主以灵力震碎手上的寒冰,没有说别的,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眼中有谢挽幽看不懂的情绪。
悬游道人这时匆匆忙忙地跑上前,给谢挽幽塞了一个汤婆子:“先用这个暖暖,你现在灵力失控,冰灵气在浑身游走,所以才会这么冷。”
汤婆子都烧得有点红了,可谢挽幽将它抱在怀里,只感到一股让她几乎要喟叹出声的温暖。
她从这个汤婆子里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便猜测这是小白或封燃昼用火焰烧出来的。
从汤婆子上汲取到了一丝温暖,谢挽幽的脑袋终于转了起来:“师尊……我怎么会在这里?”
悬游道人闻言,一脸复杂:“你忘了,你被拂霜剑选中,却驾驭不住它,失控后在剑阁外大开杀戒,差点把那小子也砍了……好险没真的砍到,最后才昏了过去。”
谢挽幽紧紧抱着汤婆子,听着悬游道人的话,渐渐回忆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她呼吸微乱,急忙追问道:“他……他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被削了一点皮毛而已。”
谢挽幽松了一口气。
好险,差点把孩子他爹给砍死。
悬游道人看向她:“倒是你,昏迷后雷劫也来了,足足七七四十九道雷劫,也亏得你身上的防御法器够厉害,才让你没在雷劫下殒命。”
谢挽幽更迷茫了:“雷劫?我不是才元婴中期吗,怎么这么快就到化神期了?”
悬游道人笑死了:“还化神期呢?傻徒儿,你现在已经是合体期了!”
谢挽幽表情僵住:“……”
要知道,合体期之后,便是大乘期、渡劫期,然后就是飞升成仙了。
普通人光是晋升一个大境界,都要花费十年、百年甚至千年的时间,而她一觉醒来就从
元婴期跳到了合体期,简直离谱到让她怀疑是做梦的程度。
谢挽幽哆哆嗦嗦地问:“师尊,你没骗我吧?”
悬游道人道:“你自己感觉一下不就知道了,如假包换!”
谢挽幽就感觉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已经到合体了。
“……”行吧。
谢挽幽还有问题:“为什么我升得这么快?”
这回是沈宗主开口解释:“拂霜剑作为你的本命剑,与你相辅相成,你与它建立本命契约的那一刻,就能共享它所携带的力量。”
而拂霜剑又是千年前诞生的绝世神器,以一缕凤凰精魂铸为剑魄,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堪称恐怖。
谢挽幽以人身吸收它的力量,就像一个普通气球里被灌入了太多了气体,一旦承受不住,就会被撑爆。
沈宗主道:“短时间内承载了太多力量,你的丹田也因此裂开了一些,好在你及时清醒了过来,这才打断了拂霜剑的力量输送。”
谢挽幽恍恍惚惚地点头,怪不得她丹田疼,原来是被撑裂了。
说到拂霜剑,谢挽幽下意识转头在房间里寻找:“拂霜剑呢?”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把雪白的剑凭空出现,疾速朝谢挽幽飞了过来。
悬游道人急忙躲开,见拂霜剑停在床前,这才松了口气。
谢挽幽伸手缓缓抚摸拂霜剑光可鉴人的剑身,再次感到了她们之间那种宿命般的联系。
谢挽幽喃喃道:“你怎么就选我了呢,知不知道,你可给我整了个大麻烦。”
拂霜剑似乎听懂了,嗡鸣了几声,然后就开始在屋里横冲直撞。
好家伙,这剑脾气也太坏了吧!
谢挽幽有被震撼到,连忙让两位师尊避开,试图控制自己的本命剑:“回来!”
可拂霜剑毕竟是神器,谢挽幽能摆脱拂霜剑的控制,已经实属不易,短时间内想随心所欲地操控拂霜剑为她所用,那就无异于痴人说梦了
几次召回均是失败,谢挽幽好不容易才将拂霜剑安抚下来,不敢再放它自由,于是连带着汤婆子一起,紧紧地将乱动的拂霜剑抱在了怀里。
悬游道人这才重新走出来,见此无奈道:“挽幽啊,你实在太年轻,控制不住拂霜剑也是正常的,万佛宗那个佛子也说了,你跟拂霜剑之间还需要培养感情,这样才能建立更紧密的联系,让它彻底为你所用。”
谢挽幽艰难地点了点头,一个翻身,干脆将不断嗡鸣震动的拂霜剑压在底下,头疼地叹了一大口气。
大概是药起了作用,那股寒意消退了一些,逐渐变得可以忍受,谢挽幽活动了一下冻僵的手脚,撑着床,慢吞吞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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