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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乱世一页经,北地虎狼,天人化生(大章-求订阅)

279.乱世一页经,北地虎狼,天人化生(大章-求订阅) (第1/2页)

牧海小镇,呼延家族的队伍开始分批,悄悄地往北开拔。
  
  大周自四十余年前“周宣帝”嬴安驾崩之后,便开始了持续的走低.
  
  嬴安固然是位好皇帝,但他对内务家事似乎并不太擅长,毕竟这些事都由其母李真在操持。并且,他似乎没想过自己会那么快驾崩,所以后事也未曾来得及妥善安排。
  
  不过,嬴安在位时间颇长,且八柱国稳定,彼此之间也有感情,所以他的长子还是安然继位了。
  
  之后,也不知是否是来自大周姬氏的诅咒,嬴家便开始连续死皇帝。
  
  嬴安长子继位一年,就病弱驾崩。
  
  随后,更是五年走了三个皇帝。
  
  “星王”直系一脉有资格当皇帝的,基本上都死绝了,于是这范围便扩大了。
  
  终于,第五位已经根本难以说是直系的皇帝上位了。
  
  之后的事,则是验证了一句话:祸害活千年。
  
  “周宣帝”嬴安后的第五位皇帝名为“周僖帝”。
  
  这位周僖帝居然足足在位了三十年,这三十年里,他也把嬴安时候积存的底子给挥霍殆尽。
  
  宣皇帝的勤俭节约,早在周僖帝身上失去了影子。
  
  因为这位皇帝觉得自己的皇位似乎是来的很突然,所以他也很害怕失去。
  
  享乐,任用酷吏,安插心腹,不想着治理天下,只想着将对他有危害的人全部杀尽。
  
  所幸,周僖帝没有丧心病狂地对武部和兵部下手。相反,他似是受了高人指点,将武部的高手,兵部的将军当做手足兄弟,这也使得皇帝虽然荒淫无道,但大周却安稳如山。
  
  三十年的折腾后,这位“周僖帝”终于驾崩。
  
  新皇,乃是“周僖帝”的侄子嬴末。
  
  名为侄子,但似又是私生子,有人猜测嬴末大抵是周僖帝与其弟媳私通诞下的子嗣。
  
  但嬴末已是皇帝,众人何敢再言?
  
  嬴末上位后,则开始了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淫靡生活。
  
  此时不比从前,不是说哪个强者能够直接拎刀入宫宰了狗皇帝的。
  
  军队令行禁止,受控于天子。
  
  千军万马往前一横,便是武林上的宗师也是来多少杀多少。
  
  再加上武部培育的高手,墨衣卫的秘探,便是江湖也难以掀起大规模的风波。
  
  当灵气溃散,“九品制”成了神话的时候,“寡不敌众”这四个字已经成了真真正正的硬道理。
  
  嬴末上位后,没两年就开始了变本加厉折腾。
  
  大周国库被“周僖帝”给玩空了,于是就有人给嬴末出了主意——另立新税。
  
  “马税”也是其中之一。
  
  对呼延家来说,苛刻的人头税已经够离谱了,如今多了个马头税,那简直是雪上加霜,所以他们才毅然决然地离开。
  
  只不过,他们还是只敢分批离开,因为官府不可能放过他们这种“有钱却无权”的大家族,但官府却也不敢太过冒进,因为官府老一辈人都知道呼延家那位大祖母的厉害。
  
  那位名叫长孙三娘的大祖母,不仅手段非凡,驯马技术高超,而且自身还有一身怪力。在这牧海小镇上还留了不少有关她的传说,诸如“力拽三牛”、“单手扛鼎”之类。
  
  可现在,那位大祖母即便自身能力再强,却也是日薄西山,捱不过岁月的折杀。
  
  而呼延家,便将成为一块大蛋糕。
  
  转眼两年过去。
  
  年末冬夜,距离新年还剩一两天的功夫。
  
  长孙三娘却卧榻,苍老的眼睛布满了皱纹。
  
  而那双眸子却还在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
  
  窗外飘雪
  
  她想起了许多许多的事,想起了自己这跌宕起伏的一生,这见证了曾经辉煌逝去、又重归宁静的一生。
  
  她抬手轻轻按着胸口,那位恐怖的名叫寒逢的存在再未出现过,想来是已经死了。
  
  也对,这些年,所有的超凡都已逝去,便连自己这种蝼蚁都已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可那一位呢?
  
  那一位.
  
  她忽地露出笑容。
  
  无论如何,她能够见证那个男人的辉煌,也已经可以知足了。
  
  她气若游丝,只觉大限将至,眼前幻景乱舞。
  
  她叫了呼延保过来,又从卧室暗阁里颤颤巍巍地取了一个画轴递给他。
  
  呼延保展开画轴,却见画上笔墨丹青、栩栩如生,所画的却是个少年。
  
  呼延保问:“娘,他是谁?”
  
  长孙三娘道:“保儿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娘是从何处来的吗?
  
  你爹也想知道,可娘一直没有告诉他。
  
  呵.他也没来得及知道,便先娘一步去了。”
  
  呼延保默然地半跪在塌前,他心底有着预感:娘撑不过今晚了。
  
  长孙三娘气若游丝,老眼迷离,轻哼着含糊道:“娘今天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伱一定要心怀敬畏,好好的等他归来。”
  
  “他”呼延保扫了一眼画上少年,问,“他是谁?”
  
  长孙三娘沉默了许久,就在呼延保以为母亲可能已经仙逝的时候,才缓缓开口,道:“他是元帝,是你们所不信的那个旧时代最后的神话。
  
  他.也是母亲的大恩人。
  
  儿子啊,这个故事可能如今听来很离奇古怪,但却是我亲身经历的。”
  
  窗外,有人间烟火“嗖嗖”窜上,在雪夜里绽开绚烂却短暂的花火。
  
  隐约间,窗纱外还有孩子挑灯追逐的动静传来。
  
  烛火明灭,相较于外面,却显得一种孤暗的冷色调。
  
  老太太干枯的脸好似褶皱众多的古树老皮,但她眼睛里却有了回光返照的光,她任由呼延保握紧她的双手,面带笑容喃喃着:“那时候,我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娃娃。
  
  我记得.我的家在云山道水辘村
  
  我记得,那儿的晚霞很美.
  
  故事,就从那里开始。”
  
  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
  
  呼延保从老太太的故事里听到了一种沧海桑田,听到了一种他所无法想象的玄奇幻景,那是已经远离了这个世界、只剩下老一辈人还勉强相传的时代。
  
  许久
  
  又许久.
  
  长孙三娘的手软了下来。
  
  呼延保长叹一口气,抹去眼角泪水,旋即又传了族中一些顶梁柱来此。
  
  这些呼延家的顶梁柱们纷纷跪下,朝着刚去的老太太叩首。
  
  呼延保忽道:“老太太有遗命。”
  
  众人肃然。
  
  呼延保继续道:“老太太说是过年当天,需得在屋里摆一桌,但却只留一张位置。”
  
  众人默然,满脸疑惑.
  
  呼延保却是知道原因的,老太太说“当年那个人也是这个时候离开的,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在离开前再与他践行,没有能够让他过了年再走”。
  
  家族中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忽道:“族长,老太太既去,那后事如何安排呢?”
  
  众人都仰起头。
  
  老太太仙逝,其实大家都有所预料。所以,悲伤之情其实并没有多少。至于“在过年当天摆一桌”这种遗命,想来是某种牵挂,他们也无意多问。
  
  众人更担心的是此时的局面。
  
  老太太在外素有威名,她在的时候,许多人不敢放肆,她若走了,那又会如何?
  
  呼延保沉吟了下道:“秘不发丧,然后举家迁移,从东海水路直往燕云一带,然后去往大荒。
  
  至于此间的骏马,便都贱卖与他人,换的黄金白银,然后撤离。
  
  我呼延家强大之处,并不在于这些马,而在于呼延家祖传的驯马之术,在于老太太留下的驯狼之术,只要有这些在,我呼延家必在北地草原崛起,壮大!”
  
  他果决无比。
  
  而事实上,呼延家真正的宝马都已经在这些年里悄悄带到了北方,留下的凡马就算再多也只是累赘。
  
  忽地,有一个魁梧男子,道:“大兄,老太太说要让人镇守老宅,这怎么办?”
  
  呼延保扫了扫众人,这里的人都是呼延家的重要人物,也都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人,信得过。
  
  他想了想,道:“镇守?
  
  我呼延家若去,官府必不放过我呼延家任意一处家产。
  
  老宅岂能守住?
  
  可若不去,那便是断了我呼延家的未来。”
  
  他长叹一口气,又道:“所以,这老宅自是不留人了。
  
  要留,也留不下来啊。
  
  只不过,老太太虽然没明说,但我却猜到老宅之中必定藏了个大秘密。
  
  你们几位皆是我呼延家的重要人物,我们一同来寻找这个秘密,然后将秘密也带去北地,由此成为我呼延家的一张底牌。”
  
  这话虽违逆了尊长,但却是为呼延家整个家族考虑,众人皆是没有意见。
  
  旋即,一众人秘不发丧,以寒冰以及舌下冷玉维持尸身,同时开始飞速探查老宅的秘密。
  
  探索的进程并不慢。
  
  两天后,众人在老宅屋下发现了一间密室,但密室入口却被铁水封堵。
  
  众人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破开了铁水,却见到了五块石碑。
  
  碑文古怪,入目之后,大脑一片混乱,也不知是写的什么。
  
  众人带上,便要离去。
  
  但呼延家却也存着人杰,之前那位书生打扮的男子在一番搜探后,却又发现这密室之下居然还有密室。
  
  众人又一番好找,在破开第二扇地下密室大门后,却发现这尽头的密室里藏着一个古怪的东西————门。
  
  那是一扇木门,斑驳,陈旧,且极重。
  
  “大兄,这是什么?”魁梧男子问。
  
  呼延保也不知道,但他想起母亲所说的那位元帝,便自然知道这门必定是宝贝中的宝贝,于是道:“这定是无上至宝,带去北方就是了。”
  
  想着,他或许是感觉到了母亲临死前的郑重,心底有些发慌。
  
  于是,呼延保又取出母亲给与的画轴,在密室一展而开,显出一个少年模样。
  
  在众人看来时,呼延保道:“这些宝物,便是此人所留。此人在过去,乃是力量通天的人物,他也是老太太等的人。
  
  今后,我呼延家将他视作祖宗供奉,年年祭祖,需得将他放在最高处。”
  
  月余。
  
  一切妥当。
  
  呼延家海船也已备妥。
  
  随后,一夜之间,整个呼延家便消失了,空留下一些仆人照看着马。
  
  而老太太的棺椁则是随船北去,将安葬于那茫茫的草原之上。
  
  海船晃晃悠悠,忽地内舱传来呼延家众人的笑声,呼延保看着塌上小妾,柔声道:“辛苦了。”
  
  旋即,他又抱起那刚刚分娩而下的男婴。
  
  男婴不哭不闹,一双眸子深邃的好是黑色的汪洋,他居高临下的和呼延保对视,看的呼延保甚至觉得有些怪。
  
  而这怪诞的心思才刚产生没多久,就被打破了。
  
  因为男婴恢复了正常,哇哇啼哭起来。
  
  三春天,中京皇宫之中。
  
  肥头大耳的皇帝嬴末正御女,观刑。
  
  随着死刑犯脑袋的被斩落,那皇帝却也是开心的叫喊一声,继而踢开宫女,大大咧咧地往龙椅上一座,气喘吁吁。
  
  这些死囚被称为“供御囚”。
  
  天子尤其喜欢在做那事儿的时候,看着这些死囚被砍头,那会让他感到刺激和兴奋。
  
  他已经在皇位上坐了整整八年了,只感到身子越来越虚弱。
  
  嬴末心底瘆得慌,他觉得自己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够,他怎么能死?
  
  他要长生,他要这片土地的百姓永生永世供养他。
  
  这土地上所有的美女都是他的,所有的宝物都是他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切都该是他的。
  
  他是皇帝,他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他怎么能死?
  
  嬴末想起“宣帝”的一些传说,他也不知道西方有什么,只知道西方可能存在“长生不老”的法门。
  
  而此时,一个名叫高坊的宠臣许是为了得到更多信任和更多权柄,便在进言时添油加醋,说西方有神母,神母有不死药,若遇神鸟相迎,便可得见神母。
  
  高坊又言,信誓旦旦说“宣帝”曾见过神母,并“执白圭玄璧以见神母,献锦组千缕,金玉万斤”,也正是因为“宣帝”见过神母,所以才将中京皇都的主道改名为“神鸟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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