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二合一) (第1/2页)
虫巢内,宋辞晚捉住了虫巢,并在顷刻解析了隐藏在虫巢中的“不知名存在”。
而后,她立时将其收入了天地秤中!
流光一瞬,白驹过隙。
这一次,宋辞晚的收取竟是十分顺利。
因为虫巢作为物件,本身就被她“偷”在了手中。此刻,这虫巢的归属权应该本来就属于宋辞晚!
自然,她收取虫巢便快速且顺利。
虫巢被收入天地秤的那一刻,原本被束缚在虫巢中痛苦挣扎的母虫整个悬空,而后呆滞了瞬间。
无法形容这瞬间母虫的情绪变化——
好像是空落落的,方才与它角力的神器,原来真正的目标并不是它,而竟然是束缚了它无数年的虫巢。
又好像是狂喜到不知狂喜为何物!
毕竟,无数年来,束缚母虫使其无法动弹,只能无穷无尽“生生生”的,应当就是这个虫巢。
此刻虫巢消失,控制母虫的强大束缚力自然也就消失了。
母虫……它好像是,自由了?
真的自由了吗?
母虫呆滞在虚空寰宇中,四周……四周似乎是一片被喧嚣填满的巨大战场。战场上,一切生灵的生灭都显得如此轻易快速,但是,每一声死亡的呼唤又显得如此深重难当。
呆滞的母虫浑浑噩噩,它好像听到了无数的“西呜”声。
它们……它们在喊什么?
哦,它们也想要被拯救吗?
但是……但是母虫谁也救不了,它巨大而臃肿的身体里,细小的神魂仅仅只是清醒了片刻,这片刻的清醒使它感受到了一种无处安放的自由。
虽然仿佛自由,却又不知该去向何方。
下一刻,它只觉得神魂一紧,本来就模糊颠倒的思维再次被混乱疯狂的情绪淹没,它只来得及在失去清醒的刹那,又喊出一声:“西呜——”
呜呜呜——
宇宙虚空间,似乎是有风吹过。
幽咽苍茫,不知其自何处来,又要去向何处去。
却有一剑,纵贯寰宇。
震彻了整个世界,贯穿了过去未来,无穷岁月。
这是宇宙玄明天荒剑法,是宋辞晚的神剑之术。
她以时空长河为剑,在此时此刻,斩过去之母虫,现在之母虫,未来之母虫!
纵使存活宇宙无数载,生产制造了无穷无尽的宇宙害虫,将一个又一个纪元的生灵世界搅动得天翻地覆,可是,那么强大的母虫从本质来说又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过去,制造母虫的那些人早就被淹没在时光的尘埃之中了。
如今,暗中控制母虫的“不知名存在”也被宋辞晚收入了天地秤中。
最后,余下一直被操控,从未得“自由”的母虫,被时空长河的神剑贯穿,它甚至都没来得及再发出生命中的最后一声“西呜”,就这样,湮灭在了神剑的光芒中。
万丈光芒,自三十六天星斗大阵的阵中心亮起。
正在拼死战斗的万千九州生灵,忽然见此光亮,心中顿有所感。
有人与巨虫厮杀,本来就要被巨虫扭曲的道意杀得神魂俱灭,却忽然听到身旁巨虫一声嘶叫:“西呜——”
西呜西呜西呜——
母虫没有来得及唤出生命中最后一声西呜,但是无数冲杀在虫巢外围的虫子们,却齐齐大声嘶叫起来!
虫子们嘶叫着、翻滚着、痛呼着……
最后,随着阵中心那神剑光芒的落下,而纷纷做出了生命中最后一次爆发。
砰!
砰砰砰!
是自爆。
是因为母虫被宋辞晚神剑所杀,过去现在未来都一并死去了,于是无数因母虫而诞生的巨虫,便也随着血脉牵引,而一并死去了!
敌人毁灭得如此迅速,带来的后续影响却并不一定都是圆满的。
因为巨虫爆炸的威力同样无比恐怖,三十六天星斗大阵中,那一道身着玄黑冕服,手持天子剑的巨大虚影持剑号令:“群山万壑,万古英才,皆听吾号令,护此世生灵,护我华夏之未来!”
威严浩荡的话音方落,立时便有无数道英灵的虚影忽然在虫巢的爆炸中放大了自身。
一瞬间,光亮再次盖世。
便是阵中心,才刚刚一剑贯穿母虫的宋辞晚,也在这片刻间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恍惚刹那,她竟仿佛是什么也看不见。
但她的灵觉却又在瞬间被无限提升,她又清晰而遥远地听到了。
白茫茫的浩荡中,有一道道声音在应和,在高歌。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
“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哈哈哈……吾已为归人,而今再走一遭天地之旅,值了!”
亦有声音呵呵笑,长歌当哭:“生死自然理,消散何缤纷……痛快!”
忽又理智悠然,温文尔雅:“不如学无生,无生即无灭。”
亦有声音轻轻说:“我欲照浮生,一笑浮生灭。”
有声音铿锵坚定:“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
道道至理,亮在世间。
最后,是一道悠然宏大的声音,在无穷白芒中徐徐远去,似笑似歌,缥缈旷远。
“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哈哈哈……”
白芒褪去了,万虫调枯,无穷虫肢碎魂纷纷而下。
虚空悬浮在三十六天星斗大阵最中心位置的宋辞晚,其心神还沉浸在方才闻听的种种道音奥妙中,但她挥出天地秤的动作却是熟极而流。
这件无形无质,除她以外再无其余生灵可以看见的神器,在瞬息间被放大到了好似一颗足以笼罩整个照夜渊的星辰!
秤盘无需旋转,只是原地一吸。
立时便将无数虫肢残片尽数吸入其中。
其中尤其重点包含了母虫的尸身残躯,死气戾气等等各种气息。
当然,无数巨虫的死亡气息也自然被一并收走了。
还有各种神息、戾气,或是其它奇奇怪怪的各种气息,难以尽述,不必具表。
收获太大了,宋辞晚只是站在照夜渊的最中心,原本虫巢所在的位置,静静悬浮,似乎是在为此刻收获而震撼,又似乎是在回味方才白芒中所闻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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