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3 鸾凤来仪(37)三合一 (第1/2页)
鸾凤来仪(37)
太孙的话是什么意思?
华家当年有罪,但罪不至抄家灭族。
戚威或许有诸多不妥,但如果皇上不中计,凉州何以落入北康之手?
同样的道理,如果不是皇上中计,南靖又怎么遭受这么多年的耻辱,嫁公主以换太平,送质子以求安稳。
想想这些年的委曲求全,不少人心里不由的骂了两个字——昏聩!
等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了,这些人又不免心惊。太孙是啥话也没说,可真是啥话都说了。就差明晃晃的当着朝臣的面指着皇上骂昏君了。
这天只怕是要变颜色了。
早朝在宣平帝一阵猛烈的咳嗽中结束了。
“看来……是真不能留了。”宣平帝倒在榻上,松了松领口的扣子,“真不能留了。”
冯千恩听的心惊,只装作没听到,端了热茶问了一句:“陛下说什么……奴走神了……有什么吩咐?”
老东西!越活越油滑了。
不管是要杀谁,那可都是亲骨肉!
冯千恩喉结滚动,噗通一声跪下来:“陛下,您……”
“要说情?”宣平帝坐起身来:“还看不出来吗?那小子啊,不像他老子的性子,却更像朕年轻的时候。你想想,当年的朕要是跟太孙易地而处,朕会怎么做?”
冯千恩眼角抽了抽,才道:“可东宫之位,不可轻动……”
“谁说朕要动东宫了?”宣平帝笑了笑,“东宫依旧是东宫嘛,太子也依旧是太子。只是这太孙……”
太孙?
这是要废了太孙?
“可太孙有大功于朝廷。”冯千恩低声道:“这种事,是不是老奴去请阴太师。”
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是算了。”宣平帝摆手:“不要惊动他了。你会有办法的,是吧?”
冯千恩还没说话,外面就有人禀报:“陈妃娘娘跪在正阳宫外,求见皇上。”
陈氏啊!
“叫进来。”宣平帝又躺了下去,闭着眼睛等着。
宣平帝‘嗯’了一声:“为安庆来的?”
陈氏低头,“是!臣妾只这一个孽障。是好是歹,臣妾都任命的接着。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教女无方,给陛下丢人了。您怎么处罚臣妾,臣妾都认。只求陛下开恩,留安庆一命……”说着,她的眼泪就下来了,“安庆命苦。陛下,您该是清楚的。”
如若不是皇后一直拖着,她早就嫁人生子了。跟她同龄的姑娘,孩子都已经到了进学的年纪了。
真要是一切顺利,她早就在公主府里,跟驸马和和美美的过日子,相夫教子呢。
怎么会被人引着走到了邪道上?
宣平帝的眼睑慢慢的撩起来:“安庆是你的女儿,也是朕的女儿。不争气的东西,朕的脸都被她给丢尽了。”
陈妃咚咚咚的就磕头:“陛下开恩。”
“你起来吧。”宣平帝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冯千恩,“去扶你们娘娘起来,先送她回宫去。朕要好好的静静……安庆的事,以后再说……”
陈妃额头贴着地面,脸都白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冯千恩带着笑意扶陈妃起来:“娘娘,出去说话。您说给奴婢,得空了,奴说给陛下,也是一样的。”
陈妃心里恼怒:自己跟自己的男人说话,跟孩子的父亲说话。跟你说?说的着吗?
冯千恩面上恭谨,手上却带劲,半拉着陈妃从正殿里出去。
等到了外面,陈妃一把甩开冯千恩,“不劳冯公公了。”
“娘娘等等。”冯千恩叫住陈妃,低声问道:“娘娘,咱们这缘分说起来,也都二十多年了吧。”
当年,那么多围观神女的女人,他为皇上选了她。
很多看清神女长相和神迹的人,在随后的几年里,陆续的因为各种意外死了,活着的,只有这个陈妃。
“说起来,奴应该算是娘娘的恩人吧。”冯千恩这么说。
陈妃就深吸了一口气,当年陪她一起出门的丫头婆子,都死了。不是失足落水,就是得了奇怪的病,很快人就没了。她曾经暗地里查过,当然知道死了多少人。而这些人家,其实都没有察觉出这其中的异样。如今再提起这事,陈妃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你到底想说什么?”
冯千恩低声道:“娘娘恨皇后?”
陈妃抿嘴不言,轻轻冷笑。从当年男胎小产到耽搁安庆花信,不都是皇后的手笔。她低下头只道:“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恨。
冯千恩其实还真有点佩服陈妃,她属于在宫里少有伪装的人。要么就淡的如一抹影子沉入后宫,没有丝毫存在感。要么就是如此,恨也恨的这么彻底。
他就说:“皇上对太孙颇为不满,您知道的吧。”
陈妃一愣,扭脸看向冯千恩,似乎要等他准确的话。
可这位却一笑:“您慢走,奴就不送了。”
陈妃带着一肚子的心事回来,然后进了佛堂默默的跪下寻思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对太孙不满,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可能从冯千恩的嘴里说出这么准确的话来,只能说是皇上对太孙的不满已经到了……
想到这里,她愣了一下:皇上对太孙的不满,只怕已经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了。
不能容忍之后呢?
这个想法吓了她着实一跳:不能容忍,作为一个帝王,那就不需容忍。
那么,太孙会如何?
被废!?
陈妃蹭一下站起来:“原来如此。”
不废太子,就依然是东宫稳固。说不到动摇国本上。
可事实上,少了这个太孙的东宫,瞬间就会跌落尘埃。
可废了就废了,跟自己说这些做什么呢?
她在佛堂里,在佛祖前不停的转悠,然后慢慢的停下脚步:“是啊。没有理由怎么废除?当然了,理由嘛,要找总是能找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是……这事谁都能沾手,独独皇上不能沾手。”皇上必然得是堂堂正正的。
想到这里,她头上的汗密密匝匝的布满了一层。
打开窗户,寒风吹了过来,已经带上了冬的寒意。
自己得做那把刺向太孙的刀,得做事情一旦败了挡在皇上面前的盾,如此,皇上才会饶安庆一命。
陈妃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畜生啊!
他也是安庆的父亲,却拿亲生女儿的命,跟自己这个做娘的做交易。
这事是做?还是不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