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婚姻是一场关于信任的交易（3） (第2/2页)

只不过我笑是因为吴琛的演技太夸张，吴琛笑开是因为我的演技太夸张，他们笑是被我们的演技娱乐了。
　　
　　我想不明白吴琛那时为什么要在我耳边唤我的名字，他难道不相信我能识破他的诡计，识破他是故意选择我吗？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选择我，为了证明对我的留恋？还是为了向我道别？还是单纯为了炫耀他对我的了解？
　　
　　不管怎样，这个小插曲如同杯温暖的蜜水，让我心头暖哄哄、甜滋滋，只是后劲儿有些微苦。毕竟，让我温暖的是别人的男人；毕竟，这个男人曾也将我捧在手心；毕竟，这个男人刚刚给予我的是最后的拥抱。
　　
　　下台的时候目光扫到席间的尤烨，他拿着手机，低着头，不知道是在发短信还是在玩游戏。我突然觉得，他或许并不是我的太阳，而是遮挡我的树荫。他的眼眸里在没有我的倒影，我对他来说，已是过往云烟，无需再看、再想、再念。
　　
　　他一向如此不是吗？拿得起也放得下。
　　
　　没有参与婚礼后的其他活动，抢在所有人前面离开了会场。室外，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与婚礼的一切都仿若两个世界。
　　
　　换了轻便的衣服，漫无目的的河边溜达。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感觉自己的每一次成长都被这河水记忆。
　　
　　小时候，喜欢看那些在河里游泳的大人。爸爸说女孩子不可以在野河里游泳，于是只能在河边留下羡慕和向往。
　　
　　懂事了以后，时常看到在河边亲亲我我的恋人，感到无比害羞，便只管低头走自己的路，在河边留下疑惑和心中的懵懂。
　　
　　情窦初开时，放学后常常与尤烨在河边走来走去，两个人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肢体交流，只是这样从这头走到那头，从那头再走回来，在河边留下青涩的脸红心跳。
　　
　　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秀恩爱以后，便更加喜欢和尤烨一起在河边嬉闹，常常是手牵着手在河边溜达上一两个小时互诉衷肠。现在回想起来也会感到不可思议，怎么当时就有那么多话说？也不记得当时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觉得那个时候真的很简单，只是一起在河边溜达，就能成为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再后来，方洛、程明旭、韩宇龙会轮着陪我在河边溜达，好像这样就可以把所有的感情都抛到河里，顺着水流走。
　　
　　“可是，为什么对他的执念还没流走？”我望着偶尔犯起波光的河水，自言自语。
　　
　　近来发生了那么多那么多事，冲淡了自己的儿女情长。对尤烨的情感被抛之脑后，许久也都没有梦到过他了。
　　
　　我以为自己长大了，我以为自己摆脱了曾经的自己，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坦然地面对自己的生活，却在回到家之后，被种种遭遇接连打回原形。
　　
　　今日的一瞥，带给我的震动丝毫不比之前过年和珠珠一起偶遇他的时候弱。一种从心底泛起得悲伤仿佛正在被身体内的每个细胞细细咀嚼。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那么浓郁的悲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什么而悲伤。只是这悲伤令人无所适从，仿佛灵魂碎成了一滩，只是勉强被这副皮囊钴在一起，内里早已涣散。
　　
　　“原来自己还是没有长进啊。”我讥笑着，把手伸向太阳，把眼泪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