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历史,会永远记住他们的名字 (第1/2页)
阿利和二舅,坐着老韩师傅的车,出了新军屯,一路向市区行驶。
汽车越接近市区,环境就越杂乱,景象就越惨烈。与阿利去时相比,已没有了干净整洁的街道和马路,也没有了整齐的房屋和楼房,更没有了欣欣向荣的景象,路边看到的是“人定胜天”、“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抗震救灾、重建家园”、“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等等标语。映入眼帘的都是残垣断壁,没有清理拆除的、倒塌的房屋和成堆的瓦砾,有时候会有难闻的气味儿随风飘来,非常刺鼻。解放军叔叔有的带着防毒面具,仨一群、俩一伙拿着铁锨、稿和钢钎忙碌着,有的带着安全帽,吹着哨儿指挥着大塔吊车,吊运着杂乱无章的楼板和梁柱。偶尔在路旁,看到三、两个塑料布裹成的人形,整齐地排放着。
“那是啥?”阿利指着路边摆放整齐的塑料袋子问道。
‘那是。。。。。。”二舅没有说完就低下了头,没有再往下说。
后来阿利才知道:1976年7月28日凌晨3点42分53.8秒,唐山、丰南发生了强烈的地震,震级达到了7.8级。短短的23秒时间,带走了242769人的生命,惨烈之程度可见一斑!
42岁的李玉林是开滦唐山矿工会副主席、党委委员。那时候工业现代化和机械化程度都不高,大多是靠人工,在井下掘进生产。那时的全国能源非常紧张,开滦矿务局局属各煤矿工人大多是长年三班运转,24小时开工。为了完成开滦煤矿翻两番的任务,李玉林和其他兄弟矿区的工人们,几乎是拼了命地抓革命促生产,连职工家属都发动起来下井送水送饭了。
从7月26日晚上21点开始,李玉林都一直在忙这忙那,将近30个钟头没合眼,到家才想起自己没吃饭,可家里也没他的饭,只找了碗米汤充饥,28日凌晨1点多,他才算睡下。
躺下时间不长,李玉林就被巨大的摇晃弄醒了,首先看见了红色的地光,然后变白了,绿色的窗帘都被映白了。然后是地声,开始什么也听不见,后来听到海潮般的声音传来,那是整个唐山倒塌的声音。
李玉林光脚踹开房门一看,楼梯断了,外面什么都没有了,他的第一反应是:“矿井下好几千人不知道怎么样了?”光脚只穿了条短裤的李玉林拔腿就往矿上跑。他光脚踩在废墟上跑了三四里地,房子全倒了,没有路,周围没有任何亮光,一片死寂,安静得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唐山不存在了。在经过父母家的附近时,心里虽然也非常挂念着弟兄姐妹,但他没有回家,继续往矿上跑去。
到了矿上,看见井架都被扭成了麻花,惊魂未定的年轻同志抱着肩膀出大气,就是不说话,那是被惊吓得开不了口了。
军人出身的李玉林确信,必须尽快向党中央汇报灾情。他转身就往回跑,希望能找一辆车。恰巧矿上那辆红色的救护车这时开了过来,车上的司机是崔志亮。崔志亮也是在地震后开着车就往矿上冲。随即赶来的曹国成和袁庆武听说要去北京报信,都说他们也去:“多一个是一个。”凌晨4点多,这辆救护车上了路。车在唐山的主干道上开出了几公里,路上一个活人都没有看到,车上的4个人沉默着,一出唐山,他们的眼泪就止不住地下来了。
当时他们走的是木头桥——能够出唐山的唯一道路。到了玉田县后,他们直扑县委,但电话打不出去,他们必须继续向前;在蓟县县委,电话仍然打不通,却意外遇到了国家地震局派出查找震中的人马。经过简单的交流,由袁庆武陪同地震局的人原路返回唐山,地震局的一位同志上救护车和李玉林他们一起继续去北京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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