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 登天路崩,广寒月宫(4k) (第2/2页)
“我就说那篡位之徒,为何再一次狙杀和拦截失败了以后就再没有任何动静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啊!
趁我们踏过通天桥时突然出手,打碎登天路和通天桥,引发时空乱流风暴,爆发能将天人境的存在都卷入混乱的恐怖风暴。”
——时空乱流,一般的情况下对于任何炼炁士来说都无比凶险,但对于天人来说,其实还好。
可方才爆发的并非一般的时空乱流,而是以葬送了天界万万年来代表虚空之道最高造诣的通天桥和登天路崩碎为代价爆发的混乱风暴,这是连天人都难以挣脱的可怕漩涡。
“不止如此。”
谛听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开口道:“臣猜他真正的目的,还是……瓮中捉鳖。
陛下您想想看,在登天路途中,哪怕登天路崩碎了,我们也能放弃登天,回到东荒——而东荒可不止有你我和那神帝冕下,还有那位拥有全盛时期一般力量以上的镇元子冕下,一旦天界被夺取的情况被其所知晓,那篡位之徒恐怕不是镇元子冕下的对手。
所以他等我们到了通天桥再动手,崩碎通天桥和登天路,就是想着哪怕我们逃出生天,也无法回到东荒,只能在这天界当中如砧板鱼肉那般。
况且,虽然神帝冕下耗费半条命打开了这同样三十三重天的大门,但我们的阵势却也破碎失散,如此对于那篡位者来说更是天大的好消息,他便能轻松将我们……逐个击破。”
只能说不愧是以“智”闻名三界的谛听,在这般危急时刻刚刚结束,便已将这一切都揣摩了出来。
——不说绝对准确,但却将对手所能够想到的一切都想到了。
“逐个击破?”余琛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不会以为,来到天界的……就只有他所看到的‘我们’吧?”
谛听听罢,也是双眼一眯,“是啊,天界封锁无数万年,却也并不知晓东荒人界的消息,他自认为踏上天界的只是他所见之人,却浑然不知……”
说道这儿,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是同余琛一同环顾周遭。
且看这一方天地,无比神异瑰丽——它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大地,只有一望无垠的茫茫天穹,高远,浩渺,望不到尽头,在那天穹之上,一轮无比巍峨的恐怖圆月,高高悬挂。
洒落下那堪比太阳之光那般明亮的茫茫月辉。
天穹之下,被清冷的月辉映照,却丝毫不显得冰冷,反而明媚异常。
取代了“大地”的,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茫茫水面,平静无波,就好似一面无比庞大的镜面那样,横亘眼前。
站在那水面之上,一圈圈涟漪在余琛的脚下荡漾开来,宁静而柔美。
而在这无尽的水面之上,一根根好似那水晶雕琢一般的庞大巨树高耸入云,晶莹剔透,反射天上那茫茫月光,美轮美奂,难以言喻。
就好似一片无边无垠的水晶森林那样,望不到尽头。
而在无数根水晶之树拱卫的最中央,一座晶莹剔透的水晶宫殿悬浮在水面之上,巍峨,端庄,充满神圣之意,就如天穹上那伟岸的皎月一般,不可侵犯。
而茫茫月光,在那宫殿最高处地一座方尖玉塔之上汇聚,竟凝成一滴一滴地“水珠”垂落下来,好似珍贵的宝石那样,充斥着清冷和神圣的气息!
与此同时,一道道身穿银色甲胄的身影,分布在那水晶宫殿的周遭,好似雕塑一般矗立,寂静无声。
而在宫殿一侧,一棵更加庞大,更加巍峨的万丈水晶巨树直插云霄,顶天立地,好似撑起天地的栋梁那般伟岸!
除此以外,便是那无比的远方,一天浩浩荡荡的天河垂落而下,涌入水面当中,据谛听所说,这是天界主河,从第三十三重天大罗圣天流下,分支三十二股,流淌在余下三十二天。
“所以,这一方天地乃是……广寒宫?”
余琛见状,被这般清冷渺远之美景震撼的同时,也从眼前的景象再加上天机阁的情报和谛听的讲述中认出来了。
这地儿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那天界三十三重天的第二重天——太明玉完天,也是那神庭太阴神君执掌的广寒月宫所在之地!
当然,那么一大串名儿,也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天机阁未曾找齐的八种材料当中,其中的月桂树心和广寒圣露,便是产自着太明玉完天,广寒月宫!
——那月桂树心,就在那最好的一枚水晶巨树中央;那广寒圣露,便是那广寒宫最高的方尖玉塔顶境界的月光精华!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余琛深吸一口气,望向那巍峨的月桂之树和那磅礴的广寒圣宫,喃喃开口。
说罢,便准备朝那广寒宫走去——来都来了,月桂树心和那广寒圣露,他自然是势在必得!
“陛下,且慢……”
谛听突然开口,望向周遭。
突兀之间,只听闻那一阵阵好似钢铁摩擦一般的声音传来!
且看那一枚枚月桂树的背后,一道道身影缓缓走出来。
那是一道道巍峨的身影,似小山一般磅礴伟岸,身着厚重的银色甲胄,手握一柄并恐怖的大斧,铁蹄太过茫茫水面,将余琛围了个里三千层外三千层。
滴水不漏。
一尊尊恐怖的身影,仔细一看,又并非实体,而是好似投影一样。
但尽管如此,他们身上所散发的那股恐怖气息,仍好似天穹天塌那般,恐怖异常!
而除此以外,那月宫之上,一单单银甲身影也好似受到了某种命令一般,齐齐而动,横亘天穹之上,一道道冰冷凛冽的模样,投射在余琛的身上,杀意森寒!
同时,那水面之下,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眸睁开来,妖异而恐怖的气息毫不掩饰地爆发出来,也同一时间锁定了余琛和谛听!
“来者不善啊……”余琛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陛下所言极是。”
谛听也是垂下眼帘,开口道:“——但咱们才是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