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月下月朦胧 17 (第1/2页)
长风映月,朦胧月下月朦胧17
她不愿把心多放在这上面,纯是自寻烦恼!恰又婆婆乔氏召唤,传她过去有话要讲。残颚疈晓便由丫头老妈子陪着,冒夜去正楼。
太太一向晚眠,此时正拨着一串佛珠独坐,闻得走廓有声,想是少奶奶到了,不料却是老太太身边的丫头翠官,是老太太遣来传话,叫明天着人去唤三少爷回来。
乔氏晓得老太太近来发闷,自前几日伤风后,脸色一直不好,坏在又给四爷的小姨太太勾起了心病,近来甚是惦记三少爷,成日念叨,此时夜半来传话,必是一时起意不能安睡,以至于赶不及天明。
乔氏倒也不延宕,当下着老妈子去闵管家那里,务必明日唤三爷来家走一遭。殊料闵管家回说三爷下南洋了,走时在老祖宗那里请过安的,想是老祖宗忘记了。
乔氏一听,倒隐约想起这样一件事来,看看已是静夜,便暂时搁置没有回禀老太太。回头屏退丫头老妈子,对已经等候片时的四少奶奶道:“荷花池那边宁靖罢?妍”
荷花池近来是月儿的代称,因为那幢小楼建在荷花池畔,因此得名。
四少奶奶道:“宁靖。”姨太太啖了四爷生肉的那桩事通没有讲,给太太知道,难免也就给四爷知道,刚进门便搬嘴,也就欠聪明!
太太说:“姨太太要念书,你可晓得。祉”
她说不知。
太太摇头叹息,道:“今晨四少爷来讲这事,我倒愣了半天,这是天下奇事嘛!我通是没话说,他却笑说没什么,想是已经定心要允了。明是来给我商量商量,实际主意早定好了,只是怕传到老太太那里不好交代,才来我这里过过明路的,也是自小我对他太宽了,如今一味胡来,全没有半分惧惮。”
乔氏的口气像是抱怨,其实那里能拗得过她那四代王,已是默许罢了。
金鹤仪也深悉此情,倒说:“随他们去罢,我却不计较这些。一个小姐身子来家做小,不称心那是有的,四爷少不得要撮哄些时日,摘星摘月亮的,恨不得给她许下半边天来也未必,拦阻也是没用的。”
太太只是摇首,想这姨太太别是真应了老祖宗那句话罢,难不成又是一个杜明月?
落地座钟的钟摆剥剥有声,金鹤仪见太太若有所思,也就不言语了,太太起卧的这间敞厅,醒目地置着一副猩红的洋式睡榻,上面设着大红金钱蟒靠背,手边的朱漆小几经过改装,作了临时烟榻,对过几上置着汝窑美人觚,觚内插着娇羞的水仙,此时正欲眠欲睡,以至于叫人想起那荷花池边的人,大概也睡了罢……
荷花池畔夜风习习,月轮高高推在树梢,秋虫歇了,嫩蛙眠了,只有檐下栖息的夜鸟偶尔梦呓般呢喃一声,小楼门厅外的壁角嵌着黑铁镂空的壁灯,光线如曦,幽幽笼着门口一方天地。
吴妈不曾眠去,一直操心月儿,恐她再生事端。
直至夜过三鼓,走至中庭,看看走廓深处的那间卧房,无声无息的,倒不由口中念佛,想是安生了。
翌日吴妈亦是大早地起来,四爷出来用餐时脸色甚好,吴妈益发放下了一颗心。
伺候四爷走起,吴妈也没有进去惊动月儿,前些时在林家本是戒了贪眠的习惯,今日却又返了来,可是晚起就罢了,怎料她直至中午也不见出来,玉灯儿本待进去拾掇卧房,不想门却从里边反锁着,吴妈倒有些疑心。
到门上唤说:“月儿不饥么?起来用过午膳再睡罢。”
月儿倒也应声,声音软绵绵的,却说不饥。
吴妈一发诧异了,又听她的声音不是由床上传来,倒像是在月台上,“这孩子!”
吴妈嗔一声,遂叫玉灯儿到楼外窗口望上一望,莫非顾了看花,连饭都不要吃了么?
玉灯儿去了一遭回来说:“少奶奶看花是没有,却是洗了床单子,正在晒单子哩。”
吴妈道:“灯儿可是大中午说起睡话来,床单子几时用少奶奶动手洗来?”
是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养小姐,大件没洗过,那里倒要洗床单子!
可是吴妈刚说完,忽然就噤口了,仿佛蓦地想到了什么,拿起针黹再不说话。
可是玉灯儿那里懂什么,她十四岁,男女之事虽也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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