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月下月朦胧 46 (第1/2页)
四奶奶黯然摇首,“这个事情我知道。”
“那怎么?你不气?”沈凤虞真真诧异。
四奶奶叹息:“气也无用哪,一则我不主事,二则我这样……莫非耽搁四爷不成?”
沈凤虞知她指的是久久不孕一事,道:“照说也不算什么,我莫不也是结婚三年才开的怀么,有什么可急!老太太虽是老年重子嗣,不过也透着些糊涂!”
四少奶奶不言语,过好一阵子才说:老太太和太太不愿纳外边不明不白的人,老太太替四爷相中了闵管家的女儿,太太相中了荷花池的玉灯儿,不论哪一个,她是不愿阻拦的,落个省心罢了恳!
话虽这样说,到底口气拈酸,沈凤虞不好再讲下去,随口聊一时别的,也就做辞去了。
沈凤虞走后,四少奶奶唤来海青,交一只锦盒给他,吩咐送到姨太太那里。
月儿接到锦盒已是中午,早间回来洗浴之后便眠过去了,海青送来东西时,吴妈没有唤她,一觉眠至午间,醒来时见一只大锦盒放在床头柜,打开一看,里边竟是昨夜那只牛皮纸袋让,
她心房一跳,‘噌’地将纸袋攥紧了,第一反应是作速起身,寻了一把剪刀,颤抖着手将纸袋内件一一剪得粉碎,一面销毁一面脑中飞速在想:四奶奶归还此物是什么信号?莫非四奶奶当真不会去四爷那里揭发她?
她心跳着,想世间真有如此宽大之人么?自己是姨太太,该是正妻的眼中钉才是,四奶奶何以会将她饶放?
实在匪夷所思!
她想了许久想不通,但不言谢终究是不对,午后雨势渐弱,她撑了一把油纸伞去四奶奶那里。
到了四奶奶客厅,还不及讲话,四奶奶便晓得她所为何来。正在与人通电话的四奶奶挂了电话道:“我不是不愿揭发你,我只是惜人命,你好歹是一条生命,因为我的揭发送命,那也就是罪过,谅你也是一时糊涂干下的事,回头仔细想想,原谅你这一次!你去吧。”
这一番话似乎不能不算个理由,但月儿心中愈发茫茫然,直到返回荷花池也依旧茫然不解,她简直被这件事绕昏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回到自己客厅时,奶娘迎上来说丫头菊子方才来传话,七小姐请她过去一趟,说有事相商。
她无精神去,着玉灯儿去给七小姐传话说明日过去。
实在身上乏得很,她向来身虚力怯,受不得戎长风的蹂躏,但凡夜里有床事,翌日便寡无精神,今日更甚,腿软眼饧,异常不济,只好回房小卧。
睡是睡不着,只静卧在那里想心思,难道四奶奶真的如社会上宣扬的那样慈善,慈善到连情敌的命都不忍毁掉?当然,那件事情如果给四爷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想到这可怕的后果,她揪紧了心,而与此同时,有一种意念陡地跳出脑际:四奶奶不是不告诉四爷,是时机不到!
可是转而又觉着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歹自己是暂时逃过一劫,如若四奶奶有朝一日揭发了她,也给了她缓口气的余地……
想到这里,她微微吐出一口气,总算是把一颗瑟抖了一夜的心稳住了。
这时奶娘敲门进来了。
“月儿……”奶娘唤她一声,似乎有话要讲,回身掩好门后,满面忧愁地走过来,突兀地说:“月儿,四爷不是坏人,你别要由着性子做事……”
月儿倒一时怔住了,奶娘今天的説劝不像平日,仿佛话外有话,其实奶娘今日一直神思恍惚她是看出来了,只是……
“姆妈……您是,您怎么了……”
奶娘忧心地看着她,半晌才说:“昨天月儿和老爷在书房的话姆妈听到了……”
月儿一惊,好半天说不上话来。
奶娘也说不上话,只是忧心,昨天下午老爷本是一番善劝,劝月儿嫁夫从夫,不可一味想着离经叛道,好好过日子。可是没有想到后来忽然急转直下,在月儿的苦苦哀求下,老爷陡地冒出几句话来,吴妈当时听了立时手脚发麻,便是此时脑间回味起那几句话也心颤,老爷说:“现在不是为父不走,而是走不了,不是为父不尝试着走,而是打草惊蛇更加被动,再者月儿,你的婚姻与为父的事并无干系,便是为父有朝一日要走,也不会带你离开,易夫再嫁,那是比赌博更料不准的事,婚姻之事是天定,切记走一处不如守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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