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叶叶绣重重 8 (第1/2页)
(各位亲,本章5000字,今天有点卡)
道路管制很快部署完毕,一条空荡荡的大路等着贵客到来。『雅文言情吧』
戎家小姐们早可以叫车离去,可是因为好奇,就稍稍缓了缓脚步,看着由上到下、由远及近的武装护兵,七小姐嘀咕:“搞特权,真讨厌……”
话未落音,远处传来叭叭警笛声。
很快的,一串警务车驶来,中间夹着五辆福特一辆道奇,道奇车子里显然是重要客人,车头插着小三角旗子,车子两端站着两个护兵,十分地威风羯?
小姐们知道主角来了,不由驻足张望。
车子渐次在百乐门停下,先是卫兵嗵嗵跳车,打开门,有人下车来,小姐们一看,吃了一惊,几乎齐齐道:“原来咱们是给四爷撵出来的?累”
四爷向后面车去,请贵客依次下车,为首的是一对外国夫妇,陪同者是位中国人,年纪在五十左右,穿着中山装戴着金边眼镜,威严中又有几分儒雅,看那份派头必是南京来的大要。
这几位必是主要客人无疑,然偏偏最夺目的不是这三位。
最夺目的是位中国小姐,精光绝艳,长着古典型的樱桃小口,着一袭金鱼黄的紧身长裙,十分紧,裱在身上了一般,以至于腰裱成小葱般细,胸和臀却异军突起,唯独脚下洒着鱼尾巴似的裙摆,放出金光闪闪的鱼鳞般的光芒。
这种装扮已经很是夺人眼目,然当她转身时,更是引来一片惊叹,原来,那裙的后面挖着狭长的V型,直直开到腰际,一片雪背慷慨暴`露,给人看得真真切切。
不过这只是一瞬,众人细看时,客人皆已被请入百乐门,倒是四爷最后入门的,进门时对门口的副官交代了句什么,才走进去。
小姐们议论纷纷地回到戎公馆,直到在花园甬道上遇见兰哥兰少爷,才知今天在沪上活动的有法国勃鲁姆政府的二号人物及其夫人,此人因是‘绥靖政策’的积极推行者之一,因而遭到俄`国左翼政党的追杀,来华半个月的行程,在天津第一站便险遭暗杀,而上海是来华访问的最后一站,南京方面指示高规格接待、强严密保卫。加之陪同者的分量也不轻,乃是南京三号政要杜某人。因此这一行人走到哪里,保卫工作就做到哪里。格外隆重。
小姐们听了,想那百乐门的贵客必是这三个人无疑。
可是五小姐说:“不太对,政客怎么会往舞场跑呢?你就拿四爷来说,自打做了警备部的头儿,再也不便往俱乐部舞场那些个场合去了,毕竟要顾及舆`论!”
静丫头却说:“也难说,也许他们下榻百乐门三层的旅馆,连带把下面舞厅清场了也不一定。”
小姐们议论纷纷,心想就算百乐门的贵客就是法国二号人物,那不是还有一位中国小姐么?那位小姐又是谁呢,却是猜不透!
回到七小姐房间后,七小姐有些促狭,嘻嘻笑地偷看月儿,说四爷跟那条‘鱼’跳舞是免不了的,可是,他的大手该往哪儿搁奈,哎呦,那光溜溜的雪背,白得跟银子似的……
月儿倚着静丫头的肩当枕头,听她这么说,也只是笑,孩子似的了无心机,仿佛晓不得七小姐在酸她。
倒是静丫头偏过脸来问肩膀上的人:“四爷几时出院的,怎就没听你讲过,我当四爷还在住院呢。”
月儿正要说我也不晓得,听见外面有人唤菊子,问:“月姨在七小姐这里么?”
听出是海青的声音,月儿起身推开纱窗道:“海青什么事。『雅文言情吧』”
海青抬头看见她,躬了躬身道:“四奶奶请您过去一趟,着小的来唤。”
她心想又有什么事,口上说:“就来。”
作别小姐们出来,一面沿花径向东楼去,一面想四奶奶唤她何事,是不是又要使她去找四爷?转而又想到四爷,刚刚静丫头问四爷几时出的院,她倒真愣了一下,是啊,四爷几时出院的?
她横是想不到那天四爷与她同一日离开医院。
此时想到最后一次去医院距今已有十多日,这十多日四爷一个电话没有给荷花池来过,也没有着罗副官回来传什么话。单是有一天下大雨,忽然赶来两个勤务兵,想是怕荷池涨水才派来的。
以她对四爷浅显的了解来看,四爷目前这个态度,是对她有气。
五小姐常说:我们四少爷心大,处处让人,尤其你,简直给他容让坏了。
奶娘也说:“四爷连下人都不得罪,真是宽大。”
这些话实在有失偏颇,四少爷真的就那么有容乃大么?这个她还真不敢恭维,或者说他对谁都可以容让,独是对她不能宽大。她一旦惹得他狠了,他比谁都会闹情绪,这十多日不露面,便是又恼了她。笃定如此,差不了。
心里嘀咕着,不觉已经到了东楼,进去后,四奶奶正在听电话,见她入室,马上挂了机走上来。
“映月,你来,”四少奶奶一面唤着一面在沙发上坐下,并说:“你坐。”
p>说着划了火柴燃了一支烟,心事满腹的样子。
“你坐你坐。”四奶奶将火柴向茶几一丢,蹙眉吸了一口烟,然后夹烟的手指去摁住了眉心,闭上眼,也就不动了。
许久不说话,后来才叹出一口气。
唉——深深地叹了一声,道:“你怕还不晓得,四爷外边有人了。”
月儿一怔,心想数小时前五小姐才说四奶奶梦见这种事,怎的此刻的口气倒仿佛不是梦到那么简单。
果然,四奶奶开始说话了,是吴副主席的小姐在追求四爷,并且大张旗鼓毫无顾忌,认识不过才几日,就坐飞机追到了北平,昨天四爷返沪时,又跟回了上海。
月儿一发不解了,不过才几个小时,四奶奶何以这样快就已经连人确定了!
这种神速她不是首次体味到,在许多事情上,四奶奶显示出超人的透视力,仿佛长着千里眼顺风耳。
她是真怕这种感觉,因为保不准自己也给人家看的嗵嗵透透。
“吴小姐你晓得吧,‘三公主’便是她。”四奶奶没有察觉她在走神,一径向下讲,说此人最擅挖墙脚,一挖一个准!并且只恋爱不结婚。但是四奶奶知道四爷对女人的吸引力,三公主便是再傲,也不会是只想着跟四爷谈恋爱而不结婚。所以此事必须马上制止。
“四奶奶是怎么知道的?”问完就后悔了,不该问的别问!
果然四奶奶只做不听见,去烟碟子磕了磕烟道:“再娶一房可以,但是这个人绝不可以。”
月儿啜着香片茶,耳朵里听着她的话,心里却把每一句每一字都掂量一遍,看到底有多大的分量。
听完了,她平静地道:“照说这也不算什么,老太太作急想替四爷再纳一房,这三公主好歹是门户清白之人……”
话没讲完,就给四奶奶打断了,“好我的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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