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月下月朦胧 21 (第1/2页)
长风映月,朦胧月下月朦胧21
乐队换曲时,茹晓棠与马处长点头离开,手握一杯咖啡独自坐在角落。残颚疈晓她注意到,在舞池的正对面,戎乃风正和市长夫人攀谈着,彬彬有礼、目如点漆。那种形貌,真真是二郎神下界,了不得!
她自然见景生情地想到月儿,本来该是多么相称的一对璧人,偏偏戎三爷容她不下,可是设若戎乃风能够见过月儿一面……
她这样想着,马上就摇头了,世上有多少事是经不起假设的啊,她不由得就在心中叹息了。
无论如何,都是造化作弄人!
她很希望问问月儿有没有见过这位‘二郎神’,当然过去没有见过,她是晓得的,但是进戎公馆也已许多个日月,难不成就没遇见过一次么妾?
她的好奇心上来了,决定第二日就去找月儿,可是她再也想不到,第二日她自己失踪了,她自己也没有料到,她由上海消失了。
而原因很简单,组织暂时不需要她继续工作,她留在上海只能是一个不稳定因子,并且戎三少爷将节点掐的非常及时,在她没有暴露身份的时侯及时将她雪藏了。
后来月儿去弄堂找过她一次,可是邻里都说搬家了,连同她生病的母亲也搬了,像是回了宁波老家,但也不确定芗。
月儿十分诧异,晓棠若是回老家或者换居所,好歹要与她说一声的,怎的就不声不响地走了呢。
正待她疑惑不解时,茹晓棠却来了信,说母亲病重,回宁促急,未及与她联络,勿要挂虑。也是组织上的烟幕弹,月儿自然不知,倒也将这件事搁置不提了。
她跟七小姐九小姐入了同一女校,起初因为身份的缘故,她有些忐忑,所幸七小姐九小姐体谅她,不用她嘱咐也把口风守得很紧,断不叫别人发现她是姨太太学生,三人在校同进同出,愈发亲热,但是好景不长,学界闹了一场大风潮,老师罢课,学校也暂时停学了。
没有学校可去,幸而有小姐们陪伴,倒也不至于太孤寂,只是需要有些避讳,唯恐被四少奶奶多心,仿佛小姐们厚此薄彼,倒连累小姐们。
这天因是戎公馆叫了唱戏的来家起堂会,小姐们都去听戏了,偏房小妾入不得正堂,她便落了单,偏身上有些乏力,仿佛小有伤风,想着回家给父亲看看,配些药丸服用。
但是心里只管想着回去,人却不好往外面走,到大门处必要经过公馆的花园大道,她甚觉不便。今儿老太太请了众多远亲近友来听堂会,一辆辆载着富家太太小姐的汽车逶迤由花园大道驶进来,给她们看见总是不大舒服的,再或者给她们暗地里评头品足一番,就更是不好意思,这也罢了,又据说今早三少爷回来了,万一路上遇见,倒显着难堪。
左虑右想,只是不敢往外走,午间用过膳,兀自卧在床上眠了一觉,醒来竟愈发精神不济,正是午后空寂之时,窗外淋着些小雨,小楼里除了奶娘再没有一个人,仆佣都去前头助忙兼蹭热闹去了,偌大客厅只落地钟的钟摆在那里咔咔地摆着。
她倚着卧室门出了一回神,到底忍不住要外出,想那三少爷又不晓得我是谁,我也不晓得他怎样相貌,见着怎样?
这样想着有些放心了,撑着精神净了净面,挽起手袋拿了一把伞出门了。
三少爷倒不曾遇见,却遇见花枝招展的朱文苏,朱文苏是她的旧同窗,也是四少奶奶金鹤仪的表亲姊妹,今天是四少奶奶请来听堂会的,朱家太太头里已经来了,此时与她同来的有皮三小姐和朱二小姐。下车后,汽车夫一人撑着两顶伞,左手顾朱小姐、右手顾皮小姐,自家却给雨淋的睁不开眼。
朱文苏隔着雨丝望到她,立刻笑意盈腮,春风满面地上来寒暄,分别将皮三小姐朱二小姐介绍了一遍,后来介绍她时,只说了句:‘我同学’,便就仿佛不言而喻,皮三朱二立刻双目灼灼,月儿好不自在,好在四少奶奶的贴身丫头率了几位听差持伞来迎,皮朱三位小姐这才做辞入了主楼大厅。
走出马路时,她神色十分黯然,遇见朱家小姐仿佛比遇见三少爷还叫她坏情绪。
她踽踽走着,公馆大门处不许黄包车停放,直直走出老多远才叫了车,一双绣花缎子鞋沾了水,脚心凉丝丝的,仿佛有条小蛇沿着脚踝窜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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